名利从来入眼迷,寒窑漫捡一枝栖。
虚华醒觉还如梦,金玉当知终是泥。
夏紫候脚步微顿,苏倾站在一旁乾坤扇轻扇的望着那棺木中的女子目光中满是探索。她转过身望向他,目光中冰冷异常。
“我若是要走,谁能留?”她手中的鞭子一扬而起,韩澈伸出手抚了抚眉心,那个最支持他,凡事将他放在心上的弟弟,被他爱的人伤了,神清冷漠而狂妄,那么他呢?又该如何自处??
“此女子,便是西凤二十年前失踪的绝色女子,赫磐。”苏倾眉眼含笑,唇角轻勾。那棺木中的容颜,他虽然不曾见过真颜,不过那外史书上所言,并非虚假,如此说来,韩元深唤她皇姨,倒也说得过去。
四周微微的泛着些亮,苏倾望了眼不再言语的韩澈,他弯腰背起韩元深往来的方向而去,常言哪来打哪回,他们这是要原路返回。
“尽管未必四人同进同出方为安全,但是为保万一,还是一起吧,当是本王谢过太子了。”韩澈冲他点了点头,三人一路无言。
出去明显的就要比来时的要容易得多,进来要弯弯曲曲的绕,出去不必,直接找条最近的,便可以出去了,直到出了那山洞,那刺目的阳光晃得她瞳孔紧缩。一种劫后余生之感从心里由然而生。外面的阳光晒的很是温暖,笼在身上如同加了一层温暖的衣。泰山之上俯瞰万山聚小,轻风微浮动,日头渐渐的往山头落了下去,泛起一整片天空被烧的通红,远远望去,山林之间就如同放了一把火,红透了半边天,她忽然感慨万千。
苏倾扇子哗的一下打开来,朝夏紫候道“夏姑娘,跟本王回三王府如何?”
“没兴趣。告辞。”韩澈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夏紫候一个轻功微晃已经消失在了泰山树丛之中。苏倾负手身后,朝韩澈道“真乃奇女子。本王也是时候该告辞了,太子,再会。”韩澈收回远远望着的目光,神色一瞬间又恢复了当初那尊贵无比的西凤太子爷的身份,“告辞。”。直到苏倾远走而去,他背后的韩元深发出微微的咳嗽声,此时他身上的伤也已不如当初的那样痛入骨髓。
“皇……皇兄??快放我下来,臣弟自己走。”韩元深蹭的就要从韩澈的背后下来,韩澈顺着他的力道将他轻轻放在地面上站好,韩元深望了望四周,却不见夏紫候与苏倾,心里泛过一丝欣喜的问道“皇兄,你完成任务了?”终于将苏倾与夏紫候给解决掉了?
“本宫自会向父王解释。回程。”为了她,他没有下手将那个将来可能与他胜败只在一念之人放过了,为什么放过?所谓英雄惜英雄,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大乱,他必定不可能与他为友的,那交战的三年,两人都认可彼此的才能谋略,却不得不刀剑相向。
夏紫候一路策马疾奔回风尘阁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一骑红尘踏薄雾而至。她几个起伏落入了风尘阁后院之中。在那后院之中,花一早已备着东西等待在了那里,夏紫候走进房间里面,便望见了那一池温水与那满桌饭菜,抚了抚三天没吃饭的肚子,她只觉得此时连腿都是软的。
“主子,你可回来了。东西已经备下了。”花一见她双眼通红,满脸的尘埃与残破的衣衫映着那微微摇曳身形缓步而来,,好几次想走过去扶她,却始终没有出手,夏紫候有她的尊严,她不可能允许别人随意的去帮助她些什么。而花一自认一个属下还没有这个能力让他的领头老大去给他几分薄面。
她微微有些憔悴,衣衫褴褛,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他怕是一时半会都认不出来这人是夏紫候了,她满身的味道,头发凌乱的附于身后,那站着的两个女子见夏紫候这副脏乱不堪的模样,眼神丝毫未变,她出走过去欲伸手扶夏紫候,她横扫了两一眼,挥了挥手,“都退下去。”。花一转过身退了下去,关门的时候朝夏紫候道“主子,夏公子可还安好?”这样的夏紫候他似乎从来不曾见过,唯一一个可以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人,大概便是夏静。夏静乃是他的挚友,他不可能视若不见。
“花一,本王不会让他有事!战场情况如何?”她早已经知道这两人挚友的关系,只是,于她而言,公是公,私乃私。她放下整个战场,已是万不得已,她断没有将她的弟兄生死置之度外之意,可两者之间,她终究放不下夏静。她微弯腰将那双鞋子脱下了随意一扔。
“战场如今两军越发的不可开交,胜败难定,主子,若是离开,还请将此物交还他,便说是挚友相赠之物。”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暖玉放置在桌子上不等夏紫候开口便已经快步离开。他知,只要是与夏静沾边的事情,她都会变得温润,不再是那杀人如麻的夏紫候,不再是那手执半壁江山,身后千军万马纵横而狂妄冷漠的摄政王。
夏紫候望了眼那桌子上的玉,勾起一抹浅笑。匆匆沐浴过后身后长发还在滴着水,她以极快的速度吃了些东西之后,直接倒在床上,闭上了那充满了血丝的眼,甚至连湿湿的长发都懒得再去擦干,她睡的极沉,一抹身影无声的出现在房间,望着床上的人,眼中满是温柔。
“当真如此不爱惜自己。”他缓步上前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