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喜欢花!”沈千寻感叹,“边角裁得这样整齐,总觉得应该是有什么模具才可以做得到!”
她转头看向闻讯赶来的龙从文,问:“龙大人懂厨艺吗?”
龙从文隔着尸体有一尺远,遥遥的向她摇头。讀蕶蕶尐說網
沈千寻端起那盘肉,晃晃悠悠的去了后厨。
肥头大耳的胖厨子正在做午饭,见她进来,连忙殷勤的打招呼,沈千寻将盘子递到他眼底,说:“大师傅,帮我瞧瞧这碟肉,这样好看的柳叶形,你能切出来吗?”
“切是不好切了!”大厨一边颠着炒锅一边乐呵呵的回:“可用模具可就简单的多了!”
“果真有模具?”沈千寻惊喜道。
“有啊!啥样式的都有!”大厨对着一个小厮叫,“小二子,把咱们那套模具拿给大小姐姐瞧瞧,不过大小姐,你怎么突然对厨艺感兴趣了?”
沈千寻不说话,只认真的拿着那套模具瞧,忽尔又问:“这模具是从哪里订做的?京都之中,做这种模具的人多不多?”
“也不多了!就是打铁的铺子上有!”大厨回答,“这模具买一套能用好久呢!”
沈千寻一手端模具,一手端盘子,转身走掉。
大厨在后面乐呵呵的叫:“哎,大小姐,你那碟子里的肉挺新鲜的,要不要我给你爆炒一下做下饭菜?”
沈千寻幽幽的回:“这自然是新鲜,刚杀出来的人肉,还热乎着呢,你确定你要爆炒吗?”
大厨的嘴倏地张得老大,足足能塞一个鸡蛋进去,他手中的炒锅也同时应声落地,溅出的汤汁烫得他连连跳脚,跳着跳着,他蹲在灶口,开始疯狂呕吐。
沈千寻抱着一堆模具,直奔京城各大铁铺。
大厨说得不错,模具这种东西,销量并不算多,至多是大户人家图个新鲜好看,而在近期内订购模具的人则更少,经过一番排查,在凶案发生前订购模具的人,连上城郊的也不过十人。
沈千寻让龙从文调出了这十人的档案资料,挨个排查摸底,又派出暗哨盯梢,她蛮以为会有所发现,但结果令她大为沮丧。
因为在盯梢期间,第三起凶杀案又横空出世了,而密切关注的这十人,在案发当时,都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这说明,这十人压根就跟此案无关。
第三起案件的情形与前两起案件如出一辙,只是,这一回,尸块没有再送到沈府,凶手堂而皇之的将这尸块送到了京都衙门。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龙从文笼着袖口,在主都衙门的大堂上来来回回的兜圈子,“这可怎么好?这事已经被人捅到圣上那里了!圣上把我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还说三天断不了案,就要革我的职,要我的命,天哪,这可怎么好?沈大小姐,这都死了仨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呢?”
沈千寻答非所问:“名单上没有这个人。”
“有没有这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又死人了!”龙从文抓耳挠腮坐立不宁。
沈千寻不理他,径直看向衙门里的何推官:“我要死者的详细资料。”
何推官眨眨眼,张口报道:“死者容氏,京都富商李冒之妻,三十八岁,性情温和,与家人邻里皆相处和睦,极少与人口角,也甚少出门,昨天会出门,是因为其母过六十大寿,寿宴过后,她没有回夫家,李冒以为她陪老娘在兄长家住下了,也就没再多问,谁知今儿一早,却被人分解成尸块,送到了衙门。”
“你对她的情况好像很熟悉。”见何推官说起容氏之事,如数家珍一般,沈千寻颇感意外。
何推官垂下眼敛,苦笑应:“她是在下的亲姑母!”
“啊?”沈千寻轻叹,“节哀顺便!”
何推官眼圈微红,道:“如沈姑娘所说,我姑母确实不在名单之中,与沈姑娘亦无任何交集,我不太明白,凶手为什么会对她下手。”
“我也不明白。”沈千寻低低道:“尸块没被送到沈府,却被送到了衙门,这也许说明,凶手此次行凶,并非是冲我而来,或许,只是了结自己的私人恩怨而已。”
“可我姑母自十五岁嫁到李家,一向安分守已,本人性格更是温和甚尔说是怯懦,连下人都不会大声喝斥,平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认识的人少得可怜,不外是平时的街坊邻居,她怎么能得罪到凶手了呢?”何推官痛苦的回。
“这其中,必然会有什么联系吧!”沈千寻也是一筹莫展,她说:“何推官,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你家祖母?”
“祖母因姑母之事,已经卧床不起了!”何推官面色黯然,“当然,若是对破获案情有助的话,我想她会愿意见你的!”
沈千寻和何推官一起到达何家时,六十岁的何氏正躺在床上狂呕鲜血,吐得痰盂里一片鲜红,何推官之父守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看得沈千寻的心紧紧的揪起来。
当何推官向他介绍沈千寻时,他像是见到鬼一般跳了起来,就手抄起一根棍子,没头没脑的向沈千寻抡了过来,边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