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点头,遂又感激说:“龙天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龙天若大刺刺摆手:“别客气!你是谁啊,你是爷弟媳妇啊?爷不帮你帮谁?你是四弟的女人,也等于是爷的女人啊!”
沈千寻无语,这叫什么话啊?怎么听着那么……难听啊!她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一点感激之心,立马飞得没影。讀蕶蕶尐說網
皇城,乾坤宫,龙熙帝剧烈的咳嗽声,听得胡厚德心肝胆都在颤。
“皇上,您怎么样啊?”他上前体贴的抚着他的后背,“要不要先宣个太医来瞧瞧?”
“他们又不是没瞧过!”龙熙帝面色晦暗,“一个个都跟呆头鹅一样,看朕那模样,就像看死人!朕一看到他们,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是……”胡厚德忙说,“奴才这就去相府,去找那沈千寻!”
“再等等吧!”龙熙帝喘息一阵,说:“那个丫头……别催她,若是催急了,反而不好!对了,那个汐贱人,怎么样?”
胡厚德哭丧着脸回:“不太好……”
“不太好是怎么样?”龙熙帝急急道:“她可是……已经出现肺痨症状?”
“这个……”胡厚德支支吾吾答:“听宫人说,一回宫就开始咯血,整个人都虚脱了!”
龙熙帝登如面如死灰,偏在这时,喉间又是一阵奇痒难耐,他拼命咳嗽,直觉得胸口火烧火燎般痛,一口痰堵在喉间,竟有窒息之之感,正苦苦挣扎间,忽听殿外脚步声响,胡厚德探头一看,不由喜形于色:“皇上,沈千寻来了!”
“快!快宣!”龙熙帝气喘吁吁叫。
沈千寻一踏入大殿,人便被龙熙帝牢牢扯住,急急问:“沈千寻,你可找到克制之法?”
“回皇上,臣女不敢妄言!”沈千寻咕咚一声跪倒在地。
她这一跪,差点没把龙熙帝的心给跪出来,他绝望的叫:“你也无药可医?”
“不!”沈千寻摇头,“并非无药可医,只是臣女不敢保证,臣女只能尝试着给皇上用药,若有好转迹像,那么,便说明此方可行,若……”
下面的话,她故意没说出口,心里暗道:好不容易找个可以让她扬眉吐气当家做主人的强大后盾,她自然得好好利用,对不起了皇先生,让您杀个恶人,您总是慢悠悠的,所以,您这病,姐姐我也只能慢悠悠的给您治喽!
话说回来,这种做法,实在有损医德,但事出无奈,想必她的师祖师爷爷什么的,也会原谅的!
龙熙帝却已等不及,慌慌道:“且不管那么多,先煎了药来用!朕这会儿实在难受!”
沈千寻点头,亲自下厨煎药,当晚也没回府,窝在龙塌前守了一夜,熬得两眼乌青,却不肯去休息,只说这是首剂药,一定要细心观察病患体征,才好确定下次用药的份量。
这么熬了一夜,次日清晨走路都有些打飘,她却仍要亲力亲为的煎药,生恐宫人们掌握不好火候,而龙熙帝服了那一剂药之后,这一夜虽也咳嗽,胸口却舒坦好多,清晨起来,也觉精神好了许多,对于沈千寻的悉心照料,自是十分感动。
沈千寻要的,就是他的感动。
因为她就是专门来让他感动的。
她可没忘了,今天早上,侉彝人的案子就要在刑部大堂开审了!
早膳过后,一心要拿龙震子孙开刀,以报其女之仇的姚启善准时来到皇宫,同来的,还有苏年城和一众官员。
当然,这种场合,也少不了娇美可人的怜妃。
怜妃被无罪释放重归皇宫后,表现得非常好,不管是抱怨还是哭泣,都恰如其分,既能惹人垂怜,又能不令人生烦。
自从知道龙熙帝有可能感染肺痨之后,后宫嫔妃一片恐慌,虽然表面上似是浑不在意,可那份担心惊恐散在小心翼翼的举止之中,稍加留意,便能看得出来。
在这种时候,反倒更显出伶妃的真心,她伺候龙熙帝一如往常,为他倒痰端水,毫无顾忌。
所以,这一个案子,到此为止,已基本没有任何悬念。
其实在沈千寻看来,这个案子,早在朝中官员远赴边境,看到那个巨大的万人坑时,基本就可以定性了,别的且不说,只要深挖,最底下的,一定全是无头尸身,这便是冒领军功屠杀平民的铁证!
可是,不得不说,沈千秋龙越很聪明,他们先把已死的无头之人扔下去,再把那些老幼妇孺扔下去焚烧,就算事发,谁也不可能把万人坑里的尸体全都挖出来,而龙震在朝中的势力,也确实很大,很多事情,就像那个万大坑一样,不容你深挖!
奇葩的恶狼将军,遇上奇葩的龙熙王朝,所以,这案子还需要把尸体拉回来再审,沈千寻对此很无语,但是没有办法,她得入乡随俗。
刑部大堂上,沈千寻用解剖刀剖开尸身,对着满堂官员,侃侃而谈。
“沈千秋龙越狡辨说,这些人是因为先死于瘟疫,后为防止瘟疫蔓延,才会以烈火焚之,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活着烧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