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怎么知道?”龙天锦的声音,带有一点点的愠怒。讀蕶蕶尐說網
“植株亦有雌雄之分,这孤零零的一株,没有授花传粉,哪里结得出果实来?”龙天锦面色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原来是这样!”龙天锦像是跟谁赌气似的,“无妨,我明日再多找些秧苗来,将这园子种个遍,今年秋天,定然可以收获满园相思!到时送四哥一些,准能给你们的大婚之喜添些颜色!”
“大婚?”沈千寻微怔。
“你不知道吗?”龙天锦笑,“最迟到年底,四哥和相府的三小姐就要大婚了!”
沈千寻心里一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对龙天语的那颗心,早已在他订婚之日便跌到谷底,此时听到大婚之事,也不过稍稍挣扎一下,便又蜇伏在那里不动了。
“那就提前恭喜云王了!”她心内伤感过甚,笑容反而比方才自然,龙天语怔怔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干巴巴的回了句:“谢谢!”
眼见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四人一起出行,马车是龙天锦的,宽敞舒适豪华,四人相对而坐,沈千梦紧偎着龙天语,龙天锦也一直紧攥着沈千寻的手,攥得她的手心都出了汗。
那种湿粘的感觉令她十分不舒服,她试图抽回,龙天锦反而拉得更紧,她也就由得他去了,心里堵着一口气,好像与龙天锦暖昧一点,那口气略略平顺。
四个人,貌似两对情侣,但气氛却有些小诡异。
沈千寻向来话少,只歪头听龙天锦谈论街景,嗯嗯啊啊的作出回应,而对面则反过来,龙天语的话很少,倒是沈千梦很是兴奋,一反常态,叽叽喳喳的说笑个不停。
到了戏院,沈千梦的情绪变化更大,台上咿咿呀呀的唱,她在下面,一忽儿甜蜜微笑,一忽儿又唏嘘连声,显然已完全进入剧情之中。
沈千寻倒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当然,她也完全看不懂台上在演什么,但看这情形,是鸳鸯蝴蝶双双飞的情感大戏,但她却听得直打磕睡。
戏到一半时有短暂的休场,沈千梦小声的跟龙天语交流着观戏感受,而沈千寻则无聊得睡着了。
现代人听古代戏,还一句唱词也听不清,简直是种非人的折磨,但那鼓点音乐倒是有很好的催眠作用,沈千寻把眼皮撑了又撑,还是没撑住。
她趴在桌上东倒西歪的打磕睡,龙天锦靠她最近,便大方的拿肩做了她的枕头,但他的肩虽宽却硬,沈千寻睡得极不舒服,龙天锦见她头像鸡啄米似的起起落落,一张睡颜红扑扑的,吐气如兰,娇憨异常,心里不由一动,一伸手,将她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肉肉的大腿当枕头,比肩头要好得多,沈千寻枕着肉枕头睡得又香又沉,龙天锦与心心念念的女子如此接近,也觉心内激荡,,手抚在她眉间,目不转晴的盯着她看,那厢的龙天语不经意掠了一眼,眼一下子直了。
龙熙国民风还算豪放,可是,在戏院里窝在男人大腿上睡觉的事,还是很惊世骇俗的,龙天语素来平静无波的黑眸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他忍了又忍,才控制住心里那股强烈的想帮把龙天锦扔出去,把沈千寻揪起来的冲动想法。
他轻咳一声:“五弟,大庭广众之下,这……好像有点不妥吧?”
“我觉得没什么啊!”龙天锦置若罔闻,“这里黑乎乎的,谁瞧得见啊?就算瞧见了也没什么,千寻是我的未婚妻啊!”
龙天锦皱眉:“好像还没定下来吧?”
“早晚的事!”龙天锦低头抚了抚沈千寻的头发,满脸自信。
“可就算定亲……”
“四哥!”龙天锦哭笑不得的反问,“要论起离经叛道,我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三哥吧?跟三哥比,我这点事算什么啊?”
龙天语哑口无言。
沈千梦在一旁轻扯他的袖口,掩嘴笑道:“情到深处难自禁,天语,你就宽容一些吧!再说了,大姐一向也不按理出牌啊,他们这般洒脱恣意的活,倒让我们这些循规蹈矩的人好生羡慕呢!”
“还是四皇嫂更开通一些!”龙天锦开起了玩笑,“四哥这么食古不化,四皇嫂,日后你怕是要好生调教!”
沈千梦被这一句四皇嫂叫得心里十分舒坦,嘴里却笑啐:“五殿下,都说你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却也这般贫嘴,看来,是大姐把你调教坏了!”
“不管她把我调教成什么样,我都无条件接受!”龙天锦伸手将沈千寻头上的碎发理了理,眉目之间,全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宠溺。
龙天语却是如坐针毡,正想着用什么法子把沈千寻惊醒,就听耳边突然有人炸喝一声:“语哥哥,你把若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龙天语愕然回头,却见苏紫嫣怒气冲冲的盯着他看,他摆手:“我藏你若哥哥做什么?”
“你还敢说?”苏紫嫣气得跳脚,“我明明看着他往你的云王府逃去了,可翻遍了王府都没找到人,不是你藏,他还能扎翅飞了不成?”
龙天语无辜的摇头:“今儿是我的订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