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婢女被如此呵斥,连仙草脸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皱着眉,极其嚣张不悦的站起身,冲着连锦瑟质问道。
她一向是骄傲的,又是皇后唯一的一个女儿,生来就被宠坏了,哪里能容忍任何人轻视。再说,自己只不过是开口讨要一个姬妾而已,皇兄犯得着这么驳了她的面子么?她也不想想,是她无理取闹在先的。
望着连仙草这般强势的姿态,叶清婉的手攥着更紧了,眸子怯生生的,幽怨的,期盼的看着连锦瑟,求着他万万不要将自己给献出去。
连锦瑟感受到了她的慌张,反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不必紧张。
抬起头来,五殿下冷冷看着叉腰站立的连仙草,眉头紧皱,声音中泛着一股冷意。“身为公主,在宴席之上如此大吼大叫,大吵大闹,全然没有丝毫公主威仪可言,让他人看了笑话,连仙草,你给我坐下去!”
“我,皇兄,你怎么帮着外人!......”连仙草被堵得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却不知如何反驳,只好瞪圆了眼睛,明明不甘心的,却无可奈何的,坐了下去。
这一小小插曲,在热闹的宫宴之中,因着当事人身份尊贵,而沉默了下去,无人敢提,只是,那坐在右端的公子俊杰们,看向连仙草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失望之色。
如此悍妇,若是娶为正妻,仗着身份高贵,怕是会闹得家宅终日不宁,鸡飞狗跳才是!
端坐在凤位之上的皇后,脸色沉了沉。
严格说起来,连仙草早就过了新妇初嫁的年纪了,这次让她来参加这次相亲,也是有为连仙草寻觅一乘龙快婿的意愿,生怕这件事情出了岔子,她暗地里更是派人千叮咛万嘱咐了许久的。可如今,这些王孙公子们,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却是趋之若鹜,犹如瘟疫一般,躲之不及,她这个女儿,又是个不识大体的,这该如何是好?
皇后郁闷的觉得,自己的后槽牙有些隐隐作疼,却偏偏只能强忍着,不能干预。
许是看出了皇后的心思,宸妃温婉一笑,她本就生的风情万种,如此一笑,更是犹如阳春三月初踏白雪,霞光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来。她轻而柔,媚而娇的侬声道。
“皇后可真是好福气呢,这长公主才貌双全,性情安宁淑德,乃是人中之凤,不知今日哪位公子,会有这个荣幸,能够获得长公主的赏识了,皇上,你说是不是?”
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一举一动全然一副温柔神态,那眸子,神色,更是一副为她感觉欣慰的模样,根本找不到任何的错处。
后宫之人从来都是天生的戏子,皇后暗暗的咬了咬牙,面上却挤出一抹笑容来。“妹妹实在是夸奖了,仙草的婚事,随缘便是,不必着急。”
背地里,她终于忍不住的,冷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好你个宸妃,仗着有几分恩宠便想着欺辱到我的头上来了?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了不起了不成?不过就是一只不会生蛋的母鸡而已,等两年,你容色俱衰,我看你还怎么骄横!
见着皇后吃瘪,宸妃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开口道。“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是如此宽心,臣妾还真是自愧不如。”
“你.....”皇后掩在深棕绣牡丹花的衣袖下的双手紧了紧,这才隐忍下了怒气,她缓缓的,缓缓的,用一种尖刻的语气开口。
“宸妃娘娘有这个闲心思为仙草操心,还不如为七殿下选一个贤淑妇人,将来宸妃若是老了,也有个孝顺儿媳在床前伺候...”
两人斗嘴之间,已然针锋相对起来。眼看着两人大有越演越烈之势,皇帝皱眉不悦道。
“好了好了,今日是家宴,你们两个如此这般,反而给这些晚辈们压力,让他们不敢说话了,有什么话,以后找时间说就是,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两人皆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警告之意,此时饶是心中有再多对对方的不满怨怼,也隐忍下来,温婉点头,异口同声开口道。
“是,臣妾疏忽了。”
见着两人重新端坐在一旁,皇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拂须开口笑道。“好了好了,今日是宸妃的寿辰,大家高兴一些,不要拘泥于规矩,来人,奏曲。”
一声令下,乐师便已拨动手指,弹奏起来。先是一声清脆的起音,拔地而起,却又不突兀,随后,便如流水一般弹奏而来,乐音悠扬之中,带着宫廷常有的雅和颂,与丝竹一起弹奏起来。曲子是新近宫中极其流行的《子虚赋》。
于旷达之中却又显得无尽飘渺,没有半分忧愁惨淡,凄离哀切,有的,只有那说不出的绮丽靡艳,盛世繁华。
叶清婉听着这轻柔的曲子,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感激的看向连锦瑟,却发觉连锦瑟的目光落在肖知鹤的身上,眸光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该不会是想要将她还给肖知鹤吧?心头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叶清婉骤然一惊,心头紊乱,听那依旧悠扬的乐曲,却是变得味同嚼蜡,她小心地,紧张地缩在一旁,大气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