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你，你这样，会不会很难过？”
沈牧看着叶清婉脸上复杂的神色，迟疑的问了出来。她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何古代女性非要遵循三从四德不说，更要容忍男人三妻四妾。在她的脑子里，男女平等的思想已然扎根发芽。对古代这种剥削女性的制度很是不满。
“难过又有什么用？我是夫人，理所应当为这个家好好谋划，牺牲是应该的。”
叶清婉抬起头，看着沈牧，拉了她的手，开口笑道。
“沈牧，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才不会！”沈牧扬起眉，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我以后的良人，就算是旷世不遇的大英雄，也只能娶我一个，若是敢动其他心思，我直接就一刀子解决了他！”
看着沈牧那坚定的神情，叶氏垂目掩唇打趣笑道。
“看不出来，沈姑娘还这般的爱吃飞醋呢。”
此时叶氏已经知道沈牧是女儿身，但是却不曾想沈牧却坚持扮作男儿，自己劝说无果之下也只好随了她去。
沈牧听了却眉头一皱，反驳道。
“清婉你可否真的爱你的夫主？”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他是清婉一辈子的依靠，是这个家的天，所以他不能有事。”
叶清婉丢出了一个模拟两可的答案，只是那眉那眼，浮现出的哀愁，却让沈牧一瞬间明白，叶氏是不爱她的夫主的。轻叹一口气。沈牧试探问道。
“清婉，你有没有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叶氏瞧着沈牧那十分严肃的神情，抿着唇细细的想了想，如青葱般的白玉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青白瓷茶碗，神情十分专注。半响才娓娓叹息。
“清婉自然是想过的，我听人说，北齐有位圣贤，生平极爱他的夫人，两人相敬如宾十分恩爱，只是这家国动乱之中，有个安生日子过就足以了，清婉不敢奢求许多。”
沈牧不说话了。眉宇之间染上了一股说不清的忧愁。十指不自觉的在身下握紧。
这个时代女子何其的可悲。以夫为天？当真是笑话。就算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也绝对不会遵守这些礼法。她要证明，女子也可以不靠男人活得很好。
“清婉愚笨之见，让沈姑娘笑话了。”叶氏见沈牧愁眉不展的模样，以为是自己惹得沈牧不喜，急忙道歉道。
“没事，是我自己太异想天开了，我以为，女子是可以不靠男人的。”沈牧露出一抹苦笑，挥手道。
“算了算了，现在说你也不懂，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沈姑娘？你是说真的吗？女子真的可以不靠男人？”叶氏忽地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了沈牧的衣袖，逼问道。
“当然，清婉你信不信会有那么一天，每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夫人，女人也可以出去工作，两人相处不下去可以和离，那个时候，女人是不需要靠男人养活的。”
沈牧的声音淡淡的，却犹如那佛寺中穿透了晨雾的洪钟一般，击打在了叶清婉的心上。叶清婉怔住了，手中的青白瓷茶杯险些端不稳，摔了下来。
“我觉得，世界上的所有女人，要是比较起来，绝不会比男人差的。”沈牧见叶清婉有些动摇，继续说道，想要改变了叶氏那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思想。
叶清婉沉默的低下了头，昏暗的烛火照射在那张娇艳红润的脸上，长长的睫毛犹如一把小扇一般，掩盖了叶氏眼里的波光潋滟。低低叹道。
“沈姑娘大才，只是清婉不知，是否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会有的。清婉，要相信事在人为，不努力试试看，怎么可能会成功？我老师跟我说过一句话，努力的话，总会有机会成功，若是连努力都不肯，那么，就一定不会成功。”
沈牧说完，顿觉好笑，挠挠头，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鼓励起一个思想迂腐的古人了？也不知她能不能听得进去。打了个哈欠，沈牧也不管一旁细细琢磨的叶清婉。直接就回屋了。
“努力的话，总会有机会成功，若是连努力都不肯，就一定不会成功。”叶清婉喃喃道，眼神落在虚空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说笑笑间。时间倒也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叶清婉带着沈牧在身旁坐下，正襟危坐，十分的端庄。
一个婆子走了上来，看了叶清婉一眼，恭敬开口道。
“夫人，老爷派人传话，今儿个有事，就不回家吃了，夫人自个好生的吃点，切莫亏待了自己。”
“既如此，郎主有心了。”叶清婉轻轻一笑，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为自己不平的雪儿，挤出一抹微笑道。
“既如此，我们两人吃吧。也免得浪费了。”
神色看不出丝毫的难过。众人也不敢再提。
算算日子，恐怕明日三殿下就会带着苏先生登门拜访了，只是这一世她将沈牧收留家中，不知会不会改变历史的转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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