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子妃,为什么会怕贵妃?”
周宝璐抓抓脸颊,想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困惑,又不好意思的说:“要问我为什么怕,我也说不明白,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事啊,就是见面也很少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去找贵妃娘娘求情,我心里头就有点儿发憷,真不想去啊,才想着赖给太子爷的……”
这状告的真刁,尤其是‘求情’两个字,把贵妃仗着奉旨管事这个身份,压制太子妃,不与东宫商议,就派人进入东宫的情形形容的淋漓尽致。
连萧弘澄也暗地里佩服周宝璐怎么想出来的这两个字。
果然皇上沉了脸色,把碟子往桌子上一放:“把贵妃打发来领头管事的传进来。”
很快,王善涛躬着身进来了,一头汗的跪下磕头,皇上说:“贵妃怎么吩咐你的?”
王善涛知道今儿要糟,战战兢兢的说:“回皇上,奴婢奉贵妃娘娘令,为东宫搭建道路顶棚,贵妃娘娘吩咐奴婢好生当差,务必要搭好,方便太子妃娘娘出行。”
皇上道:“既然修葺殿堂,为什么叫你们内务局的人来,内务府的人呢?朝廷养着他们吃干饭的?”
王善涛拼命想把自己摘出来:“回皇上,奴婢也曾请问过贵妃娘娘,娘娘说,如今内务府忙着几位王爷世子并郡主娘娘的喜事儿,只怕忙不过来,耽误时辰,这不是什么大工程,娘娘就吩咐内务局酌办。”
“三两个月还不是大工程!”皇帝冷峻的说,他也不是没看出来这王善涛就是秉承了贵妃的意思,故意拖长了,要闹的东宫不安生,便琢磨着要怎么处置此事。
按理说,贵妃确实刁难了太子妃,不过,也是在职责范围之内,算不得什么,可是……
皇上看看太子这亲儿子,看看笑眯眯的太子妃,肚子里还有他的孙子或孙女,也确实不能放任不管,正沉吟间,周宝璐笑道:“要我说,搭个棚子还是蛮好的,夏天遮阳冬天遮雪的,平日里还能遮遮雨,衣服倒也干净些儿,就是这样好的事,叫咱们小辈先得了好儿,儿臣倒是怪不好意思的,不如叫内务局给贵妃娘娘宫里搭一个,咱们自个儿的,就不劳烦内务局了,请太子调东宫人手,自己搭了也罢了。”
这主意刁滑的!
皇上是何等人,一听就知道太子妃这是要给贵妃竖个标志在那里呢,宫中若是小宴,常在正明宫开席,太子妃随时可以指着那顶棚告诉人这是怎么来的。
贵妃实在丢脸。
周宝璐也知道,皇上宠爱贵妃,贵妃又管事,如今因着自己防范,贵妃的后续手段没使出来,这件事看表面确实不大,为了这样的事,要处置管事贵妃,就是皇上,也不大好处置,倒不如换个角度来。
皇上想了想,点头应了:“你说的也是,东宫的工程叫太子调人来做,时间上也好自己安排,倒不用总去回贵妃,越发便宜些,太子妃有孕在身,一切以太子妃方便为上。”
太子夫妻忙都站起来应是。
皇上又对跪在地上的王善涛说:“既是奉贵妃的令办事,也没你的事,你还回去,跟贵妃说,朕的口谕,内务局只管给正明宫搭建棚顶。”
王善涛算得上逃过一劫,战战兢兢的磕头接旨。
周宝璐在一边笑眯眯的说:“要搭三个月喔!我替你数着。”
皇帝忍俊不禁,这太子妃有孕之后,似乎性子更活泼了些,只怕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活泼的。
皇帝也忍不住期望。
而且,太子妃就是在还没赐婚前,似乎也不大怕自己,直到现在,也从来不像儿子女儿们那般规矩,常有惊人之语,惊人之作。
周宝璐见王善涛退下去,招呼众人退出东宫,才明知故问的问皇帝:“对了,父皇今儿怎么想起来莅临东宫了?倒吓我一跳。”
对,这才是正事呢!皇帝问:“太子说你中了一分地的玉米,竟然有近七斗的收成?”
嘻嘻,周宝璐连忙点头,这玉米成熟的刚好啊,正好钓皇上来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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