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云找到当初负责梁伯的护士小陈了解下情况,谁知道小陈一提起梁伯就赞不绝口:“虽然得了这样的病,但人家一点都不邋遢!小便大便什么的都自己坚持去不让人帮……”
“我不是想问你这些……”楚云连忙打断她:“梁伯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吗?远亲之类的……”
“没有,我跟他经常聊天,这个老人很内向并且喜欢一个人呆着,经常手里拿着女儿照片一看就是老半天……”
“女儿照片?他不是没有家人吗?”楚云愣了一下。
小陈连忙说道:“那是现在,以前他有个女儿也有老婆,后来据他说女儿在学校里出意外死了,因为这件事他们夫妇两人也离婚了……”
“哦,是这样……”楚云心里总算明白了:或许,老人是去祭奠自己的女儿?
一个男人终生都被这种痛苦所困扰,难怪最后会患上这种病。
癌症有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病人都有很长一段时间精神抑郁的历史。
人的身体很微妙,情绪可以影响的东西很多,包括健康。
一个人若是长期被一种情绪所困扰,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都容易患上疾病。
“辛苦您了,请问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联系梁伯吗?”楚云还没死心,他特地嘱咐那位热心的邻居,一旦看到梁伯回家就给自己打电话。
但是放下电话之后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自己临走之前必须把要做的事情做好才行,这些病人的病情自己都制定出了详细的治疗方案,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但梁伯却迟迟不到位……让他如鱼刺在喉,吞不下吐不出。
最后他还是驱车赶到化肥厂家属院,正欲找个地方停车,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一晃!
咦!那不是梁伯吗?
只见梁伯就像换个了人似得,若非靠的如此之近楚云几乎认不出来——一身干干净净的毛料西装,一双灰褐色的皮鞋,手里还提着一只很气派的牛皮包。
这身打扮……梁伯这是要做什么?
楚云更加好奇了,一个在鬼门关门口徘徊的病人,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打扮自己?
好奇心驱使着他缓缓跟上这个老人,只见梁伯这一天的日程似乎排的很满,先是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这种餐厅属于正经八百的西餐厅,不是那种冒牌中西结合的餐馆。
楚云来过这里,知道这里的正常消费是八百起。
虽然对于梁伯这种有退休金似乎还有点积蓄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一般人谁有兴趣一个人来这里大吃特吃?
而梁伯这么做了,这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居然点了这里最贵的套餐,楚云在外面的包间注意到服务生不停的往梁伯所在的单间送菜,估计他是看着菜单从低到高一口气点下来的。
这种做法倒是可以理解,有的病人觉得自己没救了,所以自暴自弃大吃大喝,这是常见的行为。
人都要死了,还留着钱做什么?
他正准备走过去跟梁伯聊聊,开导一下,谁知有人抢先一步走进梁伯的包间。
那个人很年轻,但是脚步稳健眼神犀利,楚云能看得出来对方有几分功夫。
楚云不由得站起身来,转到跟梁伯单间对着的房间。梁伯由于点的菜很多所以包间的门一直敞开着,楚云在这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边大部分空间。
只见梁伯对年轻人的到来漠然无视,依旧大口大口的吃着丁字牛排,虾泥等佳肴。
“您知道我们的收费标准吗?”年轻人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楚云注意自己的动作幅度和坐的角度,竭力不让对方发现自己。
“知道。”梁伯就跟换了个人似得,声音很冷漠。
“我们一定会为客户负责的,但要先收百分之五十的定金。”年轻人鬼鬼祟祟的环顾四周,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牛皮信封。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楚云根据自己的感觉判断,两人一定进行着某种法律不允许的交易。
梁伯用纸巾擦擦嘴巴,淡定的从手提包里摸出一捆钱。
楚云经常跟钱打交道,看厚度知道那是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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