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额头直冒冷汗之人在季石目光的压迫之下,一颗头低下了,不敢直视季石的锐利目光。
但是他的头低下去不久,心里发虚,还是忍不住又重新抬头,想去看看季石他是否还死盯着自己。
可是,他看到季石那一对黑色的眼眸还是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心里实在是有点儿想不开,跟黎醉是死党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跟黎醉一起预谋要搞掉文丑的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季石这足可以杀人的眼光干嘛偏生要只盯了自己一个人看呢?!
在季石眼光的直刺之下,那人的心里更加的发虚,就在那一刹那之间,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错觉来。
那就是,季石似乎随时都会向自己冲过来,“刷”的一下将他腰间那一把宝刀拔出来,然后将自己一分为二。
一想到这些可怕至极的场景,那人终于顶受不住心里上如此巨大的压力,只见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突然就像是中了暑一般,“扑”的一声倒了下去。
可是现在不但没有什么太阳,反而是天气有点儿发冷的样子,所以他也绝对不可能会中暑的。
他这么一软倒,顿时在周围小范围之内的士兵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好在他人虽然已经软得像是一根面条了,神志还是清醒的,所以自己一倒下,引来更多的目光,他心里立即知道这是很不妥当的,立马便强迫自己又重新站了起来。
这么的异样目光盯向自己,他更受不了,因为那样会让自己更处于众目睽睽之下,太显眼了,对自己来说无疑便是危险增大了数倍也!
季石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
他心里暗自骂着:真是一个软蛋啊!既然敢跟黎醉一块儿去对付文丑,可是连自己的眼光都害怕,没有这胆就别去干那需要胆大的事儿啊!
季石目光刺倒一个人,这一件事,除了季石本人之外,大概就只有吕妙她是看到了的。
因为吕妙眼光一直是追随了情郎季石的,一举一动她当然是了如指掌的,看到这一幕,她想笑,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跟季石也有一样的想法,那就是觉得那人真的是一个软蛋也。但是另一面,吕妙心里也暗自在说:季大哥,他可真威风,看一眼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要是换了我呀,我可做不到。
——吕妙其实不必自怨自艾自己做不到这一点的,因为女人毕竟跟男人完全不同的,优秀的男人威风凛凛,而优秀的女人呢?则是温柔似水也。
总而言之,吕妙就喜欢季石现在这样子,无比的喜欢!
整齐的军队里面突然有一个人摔倒,并引起周围一点儿骚动,这在队伍里面其实很显眼的,文丑他又站在高处,当然能够清晰的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是那人很快站起来,队伍又重新恢复了整齐之后,文丑便将此事一带而过了,因为这说来毕竟是一件小事,文丑他不可能太放在心上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呢!
只见文丑双手一按,示意全场安静下来,不要再议论纷纷了。平时文丑治军甚严,他这么一动作,自然整个先锋军都变得安静,连一根松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的。
文丑大声道:“现在咱们的关东联军成了什么样子,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孙坚将军引军离去之后,就已经人心思散了,可是袁绍他却一意孤行,拒不向西攻打西凉军,致使现在董卓跟吕布在长安尚自逍遥着。这么一耽搁,也便痛失了西进的大好时机。”
文丑是主战派,他因为主战便被袁绍记上了黑名单,所以文丑现在要点明这一点儿。
然后文丑他又接了道:“弃袁绍,是因为他太优柔寡断,跟了他全无前途,所以我决定弃袁绍而投奔曹操曹公也!”
文丑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他已经将最重要的部分说了,自然得给众人留下一点儿思考的空间。
然后文丑纵身下了那一块大石头,走到季石面前,对季石点点头,季石会意,现在按计划该自己出马亮相登台矣。
季石也一纵身上了大石块,双手一拍,高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
众人见季石副先锋上了台,又安静了下来。
季石道:“文大将军已经将他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我再说一点吧。”
全场目光都齐齐的聚焦在季石的那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
季石他又从容接了道:“之前文将军也说过的,昨夜,咱们就是一路从洛阳城里杀了出来的,跟袁军交手,并杀伤对方不少人,包括大将。”季石说到这儿又停了下来,为什么季石要专门的提到这样一点上呢?因为他觉得说这样一句话是非常重要的,重要之处就在于,这么说,断了一些人对袁军还有所留恋的想法。两方都走到这样一步了,那么除了决裂便没有任何复合的可能性——这一点其实对文丑来说也是挺重要的。
不可反复,既然是作了决定,就必须按照决定一路走下去也。
季石目光再扫视全场,又道:“现在各位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就是跟了文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