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石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自己不是化了妆了么?
文丑自然认不得自己了。
可是此时自己也不能去掉化妆,等会儿还要出去的。
季石正在沉吟着,文丑又在大声质问了,那边陶一勇也不禁走了过来,他皱皱眉头,没进门来,只是隔了铁门对季石道:“季将军,动静太大了!”
季石对陶一勇点点头,然后对文丑道:“文将军,我真是季石,我是易了容进来的,你听我的声音是不是?”
文丑听了这才没有再嚷,小铁门外的陶一勇见了才复又去大门处守着。
这边季石借着烛光,可以看见文丑虽然没有再质问自己有什么图谋了,可是季石也能够从文丑的脸上看出来,文丑他还是半信半疑的状态啊。
光听声音的话要确定一个人的身份想来也的确是有些个难为文丑了,那么如何在不去装的情况下让文丑识得自己呢?
好在季石的脑子就是快啊,他很快的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季石对文丑道:“文将军,听声音你不确信,那我打一回拳,你总该从我的身手上确定的。”
文丑闻言点头,季石亦点头,便打起拳来,一路拳只打到一半。
文丑就说话了,那他那厚重的声音响起来,在小小的牢房里很有些回荡的效果,给季石耳朵的感觉就好像在一个什么山洞里面听文丑说话似的。
文丑说的是:“你不用再打下去了,我知道你就是季将军了!”
文丑眼睛很锐利,武功造诣又高,当然另一面他对季石的武功也是了如指掌,所以才能在季石七八招之后,就可以完全确定季石的身份无误了。
季石道:“文将军,你受苦了。”因为他借了微弱的烛光也可以看得见,文丑此时铁链加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丑是一员猛将,所以猛将得用重铁,将文丑捆得似一个大大的棕子一般,季石看了都觉得自己好像眼睛都湿润了一般。
可是现在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啊。
季石对文丑道:“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真的么?”
文丑显得很吃惊。
季石道:“是啊。”
文丑叹一口气,道:“季将军,你再回洛阳很冒险的,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再有人来捕你,你看我这样子也帮不了你了。”
“可是我不能让你死!”
季石决心很坚定。
文丑听了一愣道:“季将军,你这是什么话,我关在这儿,那是因为主公对我很生气。”
说到这儿文丑他又叹了一口气,方接了道:“当然了,主公对我生气也是很应该的。季将军啊,你毕竟也要站在主公的角度想想问题,自己手下的一个大将杀了一些自己人,而平时里对这大将也不错的,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
季石心想这是难过那么简单的事么?
文丑喘了一口气,似乎这屋空间太狭窄了,所以他出气不太顺畅一般,这才又接了道:“然而呢,主公关我一阵,就会放我出来的,这一点我坚信,这就跟上一回一样。”
季石道:“文将军啊,这一回跟上一次可不一样了。”
季石发现原来文丑他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在三日后被处斩的,原来他一切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看起来文丑对袁绍真是发自内心的忠心,他老是为袁绍着想,也不多多为自己着想。这种大将,如果自己能够收下该多好,季石心里要救文丑的决心愈发的强烈了!
但是季石他到底也在心里叹了一口。
季石再对文丑道:“文将军,袁绍他,他已经下令要杀你了!”
文丑听了猛的一怔,定定的看着季石,嘁声问道:“你说什么呢?”
季石道:“我说袁绍要杀你!”
季石重复了自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虽然说得很是小声,但是他相信文丑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可是听明白归是听明白了,文丑可不相信,完全的不相信。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又怎么可能呢?!”
文丑连连摇头,他这一摇头,连身上的铁锁链子也在跟着他剧烈的摇晃着,由此也可见而知,文丑摇头得多么的坚决了,一种有力的坚决。
季石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如果换了是其他什么事,文丑他一定会完全的相信季石,因为季石一向是一个很诚实的年轻人,这一点也是文丑很欣赏他的地方。
可是独独在这样一件大事上,文丑不相信季石——或者说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也极不情愿去相信这样一件事的吧。
季石又道:“文将军,你要相信我。”
可是文丑立即提出来自己的疑问了,文丑问道:“季将军,你回洛阳是不是一件很隐秘的事?”
“当然了。”季石不明白文丑在这危急时刻,为什么还突然问到自己的事,文丑真不该问的啊,是的,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可是现在的处境文丑难道不是比自己要更危险的么,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