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禀告说,卢新明去了他爷爷家,老头已不知去向。王玲可能发现了什么,与卢先生吵了一架。卢先生可能来头这儿这儿了。卢旺国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自己该不该挂断电话。一旦一声不吭挂断电话,必然引起对方怀疑,如果一直不回应,也必会引起对方疑心,就是对方有所请示,卢旺国也拿定主意坚决不回应。卢旺国连对着话筒都大气不敢出一个,惟恐自己的呼吸声,被对方瞧出破绽。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被对方知道是自己接的电话,那等于把自己逼上绝路。就在卢旺国胡思乱想时,也许老天有眼,事情有了转机,那男人不知何故突然挂断了电话。卢旺国长吁一口气,暗暗道:“好险!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快溜吧。”
卢旺国逃出宾馆后,没发现温柔一刀的身影,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不过想到这件事终有暴露的一天,卢旺国又忧心忡忡起,特别想到温柔一刀竟然派人跟踪监视自己和家人,不由得不寒而栗。温柔一刀的毒辣手段,他早已目睹,深知温柔一刀的为人,一旦某人引起她的怀疑和反感,那很快就要成了阎王簿上的冤魂了。
卢旺国脑海里一旦呈现温柔一刀那诡秘的笑容,冷汗直冒。此时心里虽然想着自己死不足惜,可是一想到妻子和儿子卢新明的生命安全,他是惊恐万分。往好处想,在卢旺国看来,只有妻儿知道自己的事越少越好,温柔一刀也许网开一面,不会痛下杀手。所以卢旺国下定决心必须把自己隐藏下去,不能跟妻儿吐露半字。
可他哪知王玲和儿子早已怀疑上自己了,已经付出行动了。应该说卢旺国庆幸的是,现今王玲只是怀疑他有了婚外情,还没有像卢新明一样把他跟案子连在一起。卢旺国走出宾馆,王玲便紧追其后,看他往哪里走?
对这一切卢旺国却是茫然无知。所幸卢旺国心里挂念王玲,想早点回家安慰安慰妻子。可是事情往往不能满人所愿,他远远看见对面一个此时此刻不该出现的人。见卢新明急匆匆向自己这边跑来,而且速度极快。“这么晚,新明会去哪儿呢?”卢旺国惊讶道。
同时王玲也发现了儿子卢新明,产生与卢旺国同样的想法。二人视乎有心理感应一样,都迅速地闪到一边,监视着卢新明的一举一动。
见卢新明直奔诚福宾馆,卢旺国猛然想到了卢新明提过的作文,难道跟谁约会,体验生活吗?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儿子去的地方不正是自己的秘密联络点吗,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发现什么了?卢旺国心里翻腾开了,特别是想到自己吃饭时,卢新明问的那些问题,卢旺国突感背脊凉飕飕的,马上预感卢新明是针对自己才去宾馆的,如果知道哪个房间的话,那就更糟了。
关于卢新明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怀疑上自己的,卢旺国此时也没时间去想,因为这时他已瞧见温柔一刀正走进宾馆大门,暗叫一声:“大事不妙!”卢旺国非常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一旦卢新明莽撞地去质问温柔一刀,那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卢新明快要踏进宾馆大门,卢旺国顾不得后果的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卢新明迅速地拖到一边,并快速捂住卢新明的嘴,以防卢新明惊吓后发出声,被温柔一刀发现。看着温柔一刀消失在视线中,卢旺国才松开手。
“爸,怎是你?!”卢新明见是父亲,惊讶叫道,“爸,您抓我干嘛?”
“说!你来宾馆干吗!”虽然卢旺国心虚理亏,但为震住卢新明,故意拉下脸威严道。
突然间不知卢新明何来的勇气,争锋相对道:“爸,你也管了太严了吧,我就没有一点自由吗?连会一个朋友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你这是跟谁在说话!”卢旺国第一次被儿子顶撞,气不打一处来,早已忘记自己有把柄在卢新明手里,声音提高了八度,并扇了卢新明一个嘴巴。其实这一掌打在卢新明脸上,却卢旺国痛在心里。虽然以前对卢新明不是吼就是骂,但是动手,这是卢旺国生平第一次。掌一出,卢旺国已是懊悔不已。但是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发,只能靠武力威慑住卢新明。内心不停地祈祷:孩子别折腾了!
令卢旺国没想到弄巧成拙的是,卢新明内心的不满被卢旺国打得爆发出来了:“爸,你有资格打我吗?”
这句话恰恰打在卢旺国七寸上,卢旺国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卢新明:“你、你,你说什么?”
卢新明一想到卢旺国背叛母亲的事,心里就忿忿不平。当父亲指着自己时,不肖一顾地扭过头。他无意发现了一个人,这一看不要紧,一看让卢新明惊慌万分。
王玲的出现出乎卢新明意料,为了母亲,他此时只能做出妥协的决定,向卢旺国道歉。并提醒卢旺国母亲也来了。听到这消息,卢旺国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谢谢!”这谢谢却是发自卢旺国真心。卢旺国察觉到卢新明没有跟自己较劲,就说明他还不想王玲知道这件事,心里怎能不生感激之情。
父子二人配合得很默契,都没有回头看。而是径自一路小跑回家。没想到到了家,王玲竟然先他们一步到家。卢新明故作镇静问道:“妈,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