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海州皇协军警备中队的队部内:一名衣衫褴褛的老郎中正坐在办公桌的旁边、在四周围数名皇协军军官的注视下,慢慢伸出不住颤抖的手臂用沾了酒精的药棉到中队长谢振玉脖子上血淋淋的刀口处轻轻擦拭……。这期间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尽可能把动作放到最轻,但是没过多久谢振玉还是无法忍受住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而咬牙轻声咕哝了一声。
“他妈的老家伙,你是不是不想活啦!”
“我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就把你全家都拉到外面活埋!!!”
“你们几个蠢货闭嘴,没有必要的器材和药品、这样的伤换到你们身上只能比我叫得更惨!”
厉声喝止了几个对老郎中发出无礼谩骂的部下,随即谢振玉示意早已吓得面色如土、几乎就快要瘫倒在地上的老人示意继续处理伤口。又过了将近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总算处理完伤口的谢振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但还是呲牙咧嘴地拉起军服强行披在了身上。
“老六,带郎中先生出去、记得拿20块钱给人家。”
“是!”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郎中,眼下整个狭窄的队部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谢振玉以及几名心腹部下。这时候谢振玉又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脖子处刚刚处理好的伤口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鲜红的血液已经渐渐穿过包扎的劣质纱布又渗透了出来。
“大哥你的伤?!”
“算了,反正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的!”
无比厌恶地摇了摇手示意身边的心腹不要再提及自己的伤处:此时刻谢振玉的心里就感觉和油煎火烧般难受就在他办公室的大门外,昔日最贴心的两名部下更是同生共死好兄弟的老二和老三冰冷的尸体就躺在那里还没有来得及成殓呢。
“跟老二和老三比起来我这点伤已经算是轻的了,他们两个即使是死了也要带着汉奸这个骂名下地狱,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大哥二哥和三哥难道就这样白白地被鸦那个小鬼子给杀了,难道这口气就要我们这样咽下去吗?!”
听到谢振玉提起无辜被日本鬼子杀死的老二和老三,众心腹中一个脾气火爆的皇协军小队长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跳出来大声叫骂起来,与此同时在他的感召下其他人也在眼中满
含冲天的怒火和怨气,纷纷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对面仍旧坐在办公桌前呼吸愈发急促的谢振玉。“不咽下去又能怎么样,毕竟海州这一亩三分地还是他小日本的天下、我们这些当下眼皮的不忍气吞声还当如何呢……”
“大哥!!!”
谢振玉的话音未落,就听刚刚那个小队长一声怒吼、随即从腰间掏出盒子枪和匕首狠狠地拍在了其面前的办公桌上。
“大哥,事到如今这小鬼子已经都把刀压在咱们弟兄的脖子上了!怎么你还舍不得这碗馊得不能再馊的汉奸饭!!!现如今李兴华的徐州军可就在城外,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海州城里这帮硬撑的小鬼子已经成了秋后的蚂蚱。难道说都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哥们儿还要继续给这帮短命鬼当垫背的,就和被杀的二哥三哥一样即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要背着个汉奸卖国贼的骂名永世不得翻身吗?!”
附和着小队长的说话,在场所有人当即闹得更凶了……。
“说得没错大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可不能继续去给日本鬼子卖这个不值钱的命了呀!”
“马上起义,宰了那个鸦还有宪兵司令部的大久保,去投李兴华的徐州军!”
“大哥当机立断呀如果再失掉这个机会咱们可就在再也没有机会洗脱汉奸这个骂名啦!!!”
“一群匹夫想活命的就都他妈的把那张没把门的臭嘴给老子闭上!!!”
冷不防谢振玉宛如炸雷般的怒吼声当即把原本乱乱哄哄的房间瞬间压制得鸦雀无声,略微平定了下心情之后,谢振玉警惕地吩咐两名护兵走出屋外侦察外面的动静。几分钟以后在确定了外面没有任何情况之后,屋子里面原本紧张的空气这才稍稍有所缓和。
“你们以为我想当缩头乌龟吗、你们以为我就愿意每天都被鸦和大久保这群东洋倭寇像狗一样踩在脚下吗、你们以为我就愿意一辈子被海州的乡亲百姓们在背后戳脊梁骨、就算到死也要把汉奸这个名字带到棺材里去吗?!”
话说到这里谢振玉的情绪又开始愈发激动了起来,一把抓过放在桌上的酒瓶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他这才红着脸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哥儿几个你们不是不知道:早在徐州军开始攻打海州的时候我就动过要弃暗投明的心思。可是如果说仅仅是宪兵司令部的大久保和他手下那帮乌合之众、我们还有几成胜算起义成功,可是那个鸦和他手下那班刽子手的厉害你们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