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后娘娘亲手做了一个祈福娃娃藏于宫中,正是日日夜夜为淑贵妃和她腹中龙胎祈福呢,您可不能厚此薄彼。若是怕嫌麻烦,才婉拒了羲儿……”说着,她也一脸惋惜状。做戏嘛,天下又不是只有刘皇后会,她也会。
君若此言一出,便是四下乍然。有谁不知,做布偶乃是巫蛊之术。若是君若所言为实,所谓的“祈福娃娃”大有可能是诅咒淑贵妃的孩子胎死腹中的。
炎帝面上黑云一片,刘皇后有些讪讪地挂不住。
君若心中真是为自己骄傲,冲着她刚才这一出,就该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给她。
“皇后果真亲手做了一个祈福娃娃?”炎帝将“亲手”和“祈福”咬得特别重,“那朕倒是想见一见。”
刘皇后面有难色,支吾道:“许是常羲公主消息有误吧,本宫确实希望淑贵妃母子平安,但是后宫琐事缠身,并未得空做什么祈福娃娃。”
料准了皇后会死不承认,君若扑闪着眼睛,问公孙宏:“宏儿,是阿姐听错了吗?刚才你不是说你母后做了一个祈福娃娃?”
公孙宏乖巧地点头作证。
炎帝站起身道:“摆驾凤栖宫。”
君若朝刘皇后俏皮地送了个秋波,刘皇后气得直抖。
这个腊八宴算是不欢而散了,君若和慕容礼一行人跟在皇上后头,准备看看好戏。
君若朝谢长安耸了耸眉,轻声问:“给你出气了没?”
谢长安学着慕容礼的态度,用眼角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
最后,除了炎帝,淑贵妃和刘皇后进了凤栖宫,其余人等,均是被拦在外头。也是,皇家的秘辛也不是任谁都能参观的。
难得一场好戏,不看实在太可惜,就算参观不了中间过程,直接观摩结果,她表示也勉强能接受了。
于是,命内官取来瓜果茶饮,她找了个石凳,在花藤下磕起了瓜子。
当瓜子壳在君若的双脚边铺成两朵菊花状的时候,凤栖宫的宫门终于开了。君若一步三颠地前排占位,只见炎帝扶着哭得花枝乱颤……额,不,是梨花带雨的淑贵妃走了出来。
啊咧?不是应该上演刘皇后抱着炎帝大腿痛哭流涕神马的才对嘛,怎么哭得反而是淑贵妃?
“当然因为是受害者才哭,而且要在主张正义的人面前哭才有价值,笨。”慕容礼轻轻弹了一下君若的脑门。
对哦,她怎么忽然不开窍了。咦,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君若揉着脑门子纳闷。
“误会一场,朕乏了,你们且回去吧。”炎帝大手一挥,便扶着淑贵妃离开了。
君若伸了个懒腰。切~~等了半天,等了个烂尾。
后来据说刘皇后对外称抱病,一整个月闭门谢客,未踏出宫门半步,明眼人便知炎帝是对刘皇后动了怒,但是为了顾全皇家体面,只是禁足了一月。看来,想要斗倒皇后,任重而道远,同志们尚需努力啊。
再继续说腊八那天。
君若本以为刘皇后的这出戏已经是那天的高-潮了,你们也知道的,经历过高-潮之后人总是容易疲乏的。于是,她回了公主府后便爬上床补眠了。
睡得迷迷糊糊地趟儿,总觉得有人在耳边碎碎念。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扰她的清梦。
她翻个身,一看,居然是盛儿,奇道:“你不在东苑陪着你家二爷,跑这来蹲着算什么事?”
是嫌她身边一个舒宝还不够粘腻么,还要再送来一个好凑成一对吗?
盛儿用他专属的碎碎念道:“今儿腊八,我们家二爷一天都没怎么进食,就是等着公主亲手做的腊八粥呢,我担心二爷等不来,去厨房一问,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别说您亲手做的,就算是吩咐厨房做的也没有。您不做,厨房不做,那我们家二爷吃什么呢?您说,主子都不吃了,我们这些做奴才怎么吃得下……”
“得得得。”盛儿这一张口就没有停的趋势,君若今天总算是领教了,怪不得大冬天的,她午睡的时候总觉得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呢。
宫里宴饮的时候,她只觉得慕容礼和谢长安都吃的出奇的少,还以为是早起了没什么胃口呢,也没留心想到这一层。莫非这两人都等着她的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