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上京定南王就带了萧绍和萧行兄弟俩,妻妾之中则带了沈姨娘。柳王妃要留在封地上照顾周宝珍的身孕,另外还要准备两个儿子的婚事。
临行前几日萧绍已经不出去了,只留在房中陪周宝珍。白里日两人或是去园子里走走,或是在房中喁喁细语,总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夜里萧绍在帐中给周宝珍和孩子抚琴,一起给腹中的孩子说话。
萧绍还亲手替周宝珍画了一幅画像,画中的周宝珍坐在树下,冬日的暖阳照在她的身上,她低眉敛目神色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沐浴在一片圣洁的光辉里,说不出的温柔美丽。
世子远行在即,伺候的人极有眼色,这些日子主子不叫她们是绝不会上前打搅的。
“英英,表哥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咱们的孩子。”
“是,我知道,这也是我的孩子呢。”
“天冷了不要总想着往外跑,多穿衣裳手炉里的碳记得时时让丫头添。”
“这些事双福她们都是做惯了的,又怎么会忘记。”
“英英,你要记得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先保住自己知不知道。。。。。。”
“表哥”周宝珍拿手掩住了萧绍的唇,这样的话她不爱听,她仰头看向萧绍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坚毅之色对他保证到“表哥,我同孩子都会平安的。”
诸如此类的对话这几天里两人仿佛经历了无数次,可叹的是说的人和听的人居然都不觉得烦。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在大门外送别定南王父子。萧绍牵了穿得圆滚滚围了狐皮斗篷的周宝珍姗姗来迟,临行前又当着众人的面将所有的事对她柔声嘱咐了一遍。众人看着周宝珍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点都答应了“是,知道了。”萧绍仍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妻子如此亲昵有什么不对。
柳王妃含笑看着两人,口里催促到“好了,这些话光我就听了数遍了,你也不怕珍姐儿嫌你烦。你只管放心同你父亲出门,珍姐儿这孩子我自会好好照顾的。”
“儿子谢母亲。”萧绍跪地给柳王妃磕头“珍姐儿就拜托给您了。”
起身他深深地看了周宝珍一眼,仿佛是要将她的眉眼刻在心里,还没离开已是不舍,怪不得古人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萧绍心下一叹最后对她保证到“英英,表哥必在你生产之前赶回来的。”说完他一狠心翻身上马。
“表哥,我同孩子在家里等着你。”周宝珍在丫头的搀扶下上前两步站在马下,仰头眼圈微红唇角带笑同他说到。
说起来这并不是周宝珍同萧绍之间的第一次离别,然而或许是彼此间感情深了,又或者是怀孕的缘故周宝珍只觉得这一次的分离格外让人伤感。
萧绍不在家,周宝珍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柳王妃不放心便将她挪到了自个院子里,必要天天亲自照看了才好。
萧绍刚离开的那些日子她很是不习惯,晚上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许是受心情影响又或者是没有休息好,周宝珍居然在怀孕近五个月时开始孕吐了。
孕吐来势汹汹,简直是吃什么吐什么,前几个月努力养起来的那点肉和好气色在孕吐的折磨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柳王妃见状急昭太医来看,然而对于孕吐太医也没有太好的法子,不过是开个方子想着先让世子妃吃几剂试试,看能不能缓解些。
汤药的味道重,周宝珍别说吃了,丫头端了药人还在几步之外呢,她这里闻着味就吐的不行了,直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才好。柳王妃看她这样如何吃得下去,只得让人赶紧将药端下去。
既然不能吃药,那就想想别的法子吧。柳王妃招来府里那些有经验的老嬷嬷,让大家想法子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让世子妃吃下东西去不吐出来或是别吐的那么厉害。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什么甘蔗姜汁、米醋煮蛋、柿蒂灶心土、乌梅橘皮汤、薄荷茶、糯米汤周宝珍是试了一溜够,严嬷嬷还每日里给她按摩穴位以缓解孕吐。结果这些法子有些根本就不管用,有些当时人好像舒服些,可过后又全都吐了出来。
如此过了二十多日,周宝珍竟然虚弱的起不来床了。想也是孩子在母腹之中每日吸食母亲的精血,然而作为孕妇的周宝珍却吃不下东西去,母体得不到滋养她又不是多健壮的人,这样折腾下来自然是受不住的。
柳王妃急的团团转,之前有听说怀孕时吐的厉害的,可那多半是在头三个月,而且人家即便吐的厉害也不过是在一早一晚,白日里多少都能吃得下去些东西。像周宝珍这样的情况当真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见过。
正所谓生病好办病了可以治可以吃药,这吃不下东西去却真真是要人命了。
周宝珍看靠在床上,见屋子里从柳王妃到明华郡主到赵氏单氏以至伺候的人皆是一片愁云惨雾,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非常。
她强撑着朝众人笑了笑,因为吐的多了又没有力气,她的声音又低又沙哑“母亲,你们不要担心,那个妇人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