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我听丫头说母亲今日一个人吃的晚饭,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话说的讨喜,直暖到柳王妃心里去,心想儿子大了娶媳妇,可不就是要个同自己贴心,又能栓住儿子的?珍姐儿在这方面,真真是谁也比不上的。
“你这孩子,我难道是今日第一回独自吃饭不成,再说你宴请娘家姐妹和朋友,这可是正事呢。”
柳王妃眉开眼笑,底下的妈妈们更是来凑趣,没口子的夸到:“王妃同世子妃两个,真真是比人家亲母女还亲呢,世子妃到底是王妃一手带大的,到了什么时候,都想着王妃您这个婆婆呢。不过王妃您这婆婆也真真是天下难寻了,哪里有这样体贴媳妇的婆婆?”
一席话说的柳王妃更高兴起来,只说“一家子骨肉,本就该如此才好”。
妈妈们退出去,留娘儿三在房里说话,虽然已经听丫头回报过,可柳王妃仍细细的问了两人请客的情形,末了想了想朝周宝珍问到:“今日,那位穿缃色衣裳,圆脸大眼睛的是哪家姑娘,我看她性子活泼里透着沉稳,倒像是个好相处的?”
周宝珍闻言,低头想了想,今日穿缃色的好似只有明惠一个,且明惠也确是个圆脸,眼睛也不小:“母亲问的,该是淮阴候陆家的三姑娘,闺名叫明惠。”
柳王妃点了点头,原来是淮阴侯家的,这身份倒也说得过去:“她今年多大了,可是同你玩的好?”
“她比我大些,今年十六了,明惠性不错,这几年举凡出门赴宴,我们总是在一块的,还有襄阳侯家的宝珠。”
明华郡主在一旁笑了笑,知道母亲这是看上人家,怕不是要说给四弟或五弟吧。那姑娘她也见过几回,确如珍姐儿说的,性子不错,人也开朗,想来还是同老四更合适些,老五性子跳脱,合该找个稳重些的媳妇管着他才是。
果然,就见柳王妃接着朝周宝珍问到:“十六啦,那可是定亲了?”
周宝珍摇了摇头,说到:“那倒没有,本来听说他们家去年相中了一个,可不知为何,后来又没下文了。”
柳王妃心想,这个年纪还未定亲,相中了却又耽搁下来,想必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还要着人打听打听才好。”
见婆婆问的仔细,周宝珍也反应过来了,这怕不是在挑媳妇呢。想着明惠的性子好,同她也合得来,当妯娌倒也不错。
不一时,定南王带着三个儿子,四个人一起从外头进来了,柳王妃看的直乐,笑问到:“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们父子四人倒跟约好了似的。”
几个人起身,柳王妃和周宝珍自然是奔着各自的丈夫去了,亲自帮着拍雪去斗篷,至于明华郡主则含笑看了丫头伺候两个弟弟。
“我同绍儿一起回来的,至于那两小子从哪里来,我就不知道了。”
定南王对于柳氏这个妻子,态度一贯是温和的,连带着对几个嫡出子女态度一更亲切些。
周宝珍挨着萧绍坐了,萧绍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在父母面前,周宝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手,萧绍不让。两人拉锯几下,周宝珍便也不瞎费劲,随他去了,面上只一本正紧的坐着听大家说话。
萧绍看她不好意思,又极力硬挺的摸样,只觉得颇有意思,嘴角便向上,勾起几分。
定南王同柳王妃两个,对于孩子们这样的小动作只当看不见,倒是萧行,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萧绍抬头,淡淡的朝他看了一眼,萧行摸了摸鼻子,到底不敢惹自家二哥,只得把没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了会儿话,因天色不早,又下着雪,柳王妃便让几个孩子都回去,早些歇息。周宝珍想着同表哥两个先送表姐回她院子里,不过萧衍和萧行两个主动说他们送姐姐回去,周宝珍便跟着萧绍走了。
出了院子,周宝珍仍旧坐肩舆,萧绍穿了斗篷,戴了风帽在轿子旁跟着。一行人,在雪地里沉默的往回走,周宝珍看着这雪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是下个不停,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白日里不还挺高兴,这会子怎么又叹起气来?”
萧绍转头,借着灯笼的微光,看见周宝珍严肃中略带忧愁的一张小脸,出言朝她问到。
“表哥,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就是别人口中的膏粱纨袴。”周宝珍看向萧绍,皱眉同他自我批判到。
“这又是怎么说的?”
“原先,我看下雪心里还挺高兴的,想着终于可以玩了,可是方才去母亲房里的路上,表姐看着这雪,说再下恐怕就不好了。我想起那年,表哥带我去看遭了水灾的封地百姓。。。。。。”
周宝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如流水般划过,萧绍心下听的既是欣慰,又是心疼。作为封地未来的女主人,周宝珍对于百姓,必须有一颗悲悯之心。萧绍觉得自己之前的种种努力没有白费,珍姐儿确有将百姓疾苦放在心上。可如此一来,萧绍又心疼起她来了,不过是在雪天请了一次客,这孩子事后居然自责起来。
“英英——”萧绍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