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酒壶酒盅散落在地上,冷菜瓜果也没摆出个‘品’字,像是被人翻动过,心想谁在这种鬼地方喝酒?也没多想,拎起酒壶摇了摇,听起来满满的,便端着酒壶跑了回来。
秦二爷说道:“叫他别睡了,把酒浇在他脸上,给他拔拔神,醒醒觉……”
马三打开壶嘴,拎着酒壶往李五脸上浇了过去。
“咦?怎么没有半点酒味儿?”马三浇了一半,闻不到半点酒味,沾着手舔了舔,如同凉水一样,心中吃疑。
秦二爷说道:“时间久了,酒精都蒸发光了,哪里还有酒味?别停,继续浇!”
白世宝在暗处偷笑道:“这酒都被我和许大哥,还有那位马鬼差喝光了,你们现在肯定闻不到酒味……”
吨吨吨!
酒水在坟地里放置凉了,如同井拔凉水,冰冷刺骨,这么往脸上浇下去,什么人受得了?李五一下子从地上蹿了起来,用手抹着脸,大骂道:“哪个兔崽子用水浇我?”
马三将酒壶丢在一旁,喜道:“大哥!你可算醒了!”
李五回神过来,盯着眼睛瞧了瞧,目光扫到马三身旁的秦二爷,顿时一愣,麻皮脸乱颤,急忙拱手叫道:“秦二爷您怎么来了?”
秦二爷迈着步子在李五身旁走了一圈,冷笑道:“你俩真是好大个胆子,夜里跑到这里来挖坟,不怕我给你俩抓回武堂大衙吗?”
李五一愣,瞪着马三,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马三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一面眨着眼睛示意李五不要声张,一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银首饰,哈着腰走到秦二爷面前说道:“听说秦二爷过些日子要办四十四岁大寿,我哥俩寻思给秦二爷买些寿礼,这不没钱去寻,才挖了坟……”
秦二爷低头看了看金银首饰,冷笑道:“用这个是给我拜寿,还是要折我的寿?”
马三将金银首饰往秦二爷怀中一塞,笑道:“秦二爷洪福齐天,什么东西能折了秦二爷的寿!”
秦二爷装作无视,任由马三将金银首饰尽数塞到怀里,顿了顿嗓子问道:“你来时说,那齐连山和廖老太在这乱坟岗摆弄奇门遁术,盗取尸身这事可有?”
马三用手指了指棺材,鼠眼乱转,笑道:“秦二爷果然明察,一眼便看出来了,您瞧,这棺材不是空的么?”
李五在一旁也听明白了,腆着肚子跑过来接话道:“对对对,那两把铁锹和地上的蜡烛都是证据!”
“现场不要给我破坏了,明日我当堂论证时,这可是物证,但是空有物证可是不行……”
秦二爷咳嗽了一声,马三会意,迎上来说道:“我俩可算是人证!”
“还有,这尸身我不想再看见,处理干净些,别拖泥带水!”
李五麻皮脸露着凶光说道:“我俩兄弟择个僻静处,点把火焚了,保证干干净净。”
秦二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秦二爷打算告他们个什么罪过?”马三悄声问道。
“邪魔歪道,挖坟窃尸!”
“……”
白世宝在远处听的清清楚楚,心想这三人和齐连山廖老太有什么仇恨?为何在这里设局陷害他们?若是他二人被抓,恐怕会牵连到蓝心儿身上,我得赶紧像个法子……
白世宝在身上摸了摸,胳膊扫到腰间的铜钱挂子,一下子想起鬼差许福,许大哥来。悄悄弯下身,对着铜钱的孔上连吹了三口气,心里暗叫道:“许大哥快来助我!”
说话间,不知从哪里刮出一阵阴风,吹得后脊背发凉。
啪!
白世宝后背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白世宝猛回头一瞧……
没人!
白世宝一愣,顷刻间恍然大悟,从怀中摸出两片桑树叶,塞到嘴巴里嚼碎了抹在眼皮上,再回头时,看见许福和马鬼差不知何时已经蹲在自己身后,脸色白里透红,吐了浓浓的酒气。
白世宝大喜,悄声叫道:“许大哥,马大哥!”
许福关切地问道:“兄弟急叫我来何事?”
“那边三个人要设局加害别人,求许大哥帮个忙,想想办法,坏了他们的主意!”
“这……”
许福表情顿了下,转头瞧了瞧马鬼差,马鬼差眯着眼睛轻点了一下头。许福会意,转面笑道:“好,包在我身上,这事倒也不难,我去投那女尸身上,捉弄他们一番!”
白世宝补充道:“最好让他们几个月都下不了炕……”
“成!兄弟放心!”
许福说罢,起身飘走,奔着那女尸就去了。
这时,白世宝从怀中掏出那本旧书,递给马鬼差说道:“还有这本书我已经拿回来了,劳烦马大哥帮我抄译一本!”
“哦?”
马鬼差接过书,在手上随便翻了两页,顿时一惊,瞪着眼睛呆在那里,双手直抖,浑身哆嗦起来,仿佛从书中传来阵阵冰冷刺骨的寒意,遍布在全身游走,连口中呼出来的酒气都带着一股凉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