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及防间被他拉进怀里,不自然的挣了挣,他拥紧,“小舅舅又没得罪你,你何苦吓他?那对石头到底有什么玄机,这般厉害?”
我哼了一声,他俯身蹭了蹭我的脸,“给个面子,本将军都不惜出卖色相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拍开他的脸,“滚远一点,以前那张脸还凑合,现在,老娘看不上”。
“玉娘——”
好吧,霍大将军撒娇儿,那魅力绝对不可挡,某人气哼哼开口了,“那石头里有放射性物质——”
卫三郎插口,“什么叫放射性——”
“放射性物质,具体我也不清楚,就是那石头里面里面含有一种对人体危害很大的东西,轻微的就像王太后这样白天头痛晚上做噩梦”。
“这还是轻微的?”
“是,再严重一点,不管你多大年纪都会满脸皱纹,头发掉光,再严重的,会引发各种疾病,早亡,甚至会生下畸形孩子”。
卫三郎更加心惊,“那——”
“那对石头不算厉害,我怕伤到皇上,其实我还有一个玉枕,原先拥有那个玉枕的也是一个大家族,家中男子都活不到三十岁,死的时候形如六七十老翁,生下的孩子大多不是腿脚胳膊畸形,就是患有心疾,再不就是脑子不清楚,当地人都说他家人受了诅咒,却不知道是那个玉枕作怪”。
卫三郎呼吸困难起来,“那个玉枕,二嫂留着?”
我露齿一笑,“三郎,如果你二哥哪天让我做下堂妇。我就将那个玉枕改头换面送给你二哥,如何?”
“哗啦”一声,某人光荣倒地,霍大少拧拧我的脸,“你还来劲了”。
某人无辜揉着被他捏痛的地方,“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逼急了。那可是说不定的事”。
“外面阳光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点头,“我要出城”。
某三郎狼狈爬了起来。“二嫂,这样的东西怎么找?”
我挑眉,“三郎想害谁?”
他苦笑,“求二嫂教教小弟则个”。
我咪咪的笑。“我那玉枕大的很,基本上像三郎腰间玉佩那么大一块就足以让那人英年早逝。三郎要,我绝对不会吝啬给那么一块半块的”。
某人立即扯下玉佩,“小弟突然发现玉饰一点都不好看,还是二嫂明智。身上不该有的东西半点都不会有”。
我觉得社会主义教育二十余年的熏陶还是有点用的,虽然我一直坚持霍大将军散财,骨子里却是不信所谓的神鬼诸佛的。可现在,我抬头仰视着宝相庄严的道家三清。自嘲一笑,我这是在求他们的庇佑吗?
然后更让我鄙视的事情发生了,我竟恭恭敬敬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虽仍是带着一抹讥笑,却将信男信女那套做了个全,最后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那个小道童。
“施主要点长明灯吗?”他见我茫然,殷勤解释道,“便是观中用香油供奉一盏灯,常年不息,佑护施主及施主的家人”。
“那就点吧”。
“请施主写上闺名,我观中诸道友必日夜为施主祈福”。
“日夜啊?真是辛苦啊!”
他偏头看了看,似是觉得我的名字耳熟,又念了两遍,丢下一句施主稍等,匆匆走了。
在我仰着头意图跟某道家神仙来个深情对视时,一个五十左右的道士领着一干大小道士到了,“原来是大将军夫人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道长客气了”。
“这两位是?”
“家仆”。
道长赞服了,“夫人一二家仆也如此品貌,夫人好福气”。
“道长谬赞了”。
“贫道正准备布道一场,不知夫人是否有兴趣?”
我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我惧寒,不知道长能否多准备几个暖炉?”
“那是自然,夫人,道堂请”。
等我将在太原的荒唐事回忆了个遍,某道长的道也讲完了,极是谦虚的说自己讲的不好,然后问我是否愿意留下来吃顿素斋。
我摇头,极是不好意思,“道长恕罪,我身子不好,平常东西是不能吃的,要特别烹调过的才行”。
“夫人身子金贵,原是该如此的,是贫道冒昧了”。
“今日叨扰道长了”。
他见我有就此告辞的意思,大急,“不知夫人对贫道今日的布道有何看法?”
我想了想,貌似某道长说的都是因果报应业报之类的,估计要某顾忌自家杀人无数的夫君捐点香火钱,“道长,你信有因果报应吗?”
“贫道自然是信的,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打断他,“其实我有时候也是信的”。
“夫人明鉴,这报应确乎有的,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即便这辈子没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总会找到的”。
“那我这辈子尽做好事了,是不是下辈子还会有这辈子的如玉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