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将军陪着笑,“她小孩子家的,哪能跟夫人风华相比?”
“是,她小孩子家的,自然不是我这老太婆能比”。
“娘子——”
某将军馋着脸来搂我的腰,某嫌弃推开,“去,我这水桶腰可没人家的杨柳小软腰抱着舒服”。
“娘子——”
“奴婢叩见大将军,骠骑将军”。
婉扬带进来的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估计被霍大少吓到了,身子微微发颤。
“晚上是你说,大将军还没回来,要本将军到卧室来等?”
“是”。
“你知不知道卧室还有人?”
小宫女吓的不轻,“大将军不在,奴婢们绝不敢踏进大将军卧室半步”。
“为何要本将军往大将军卧室来?”
“将军与大将军亲厚,夜深了,奴婢私心估量着自该在大将军寝室等,等的久了,将军自可休息,大将军也不会怪罪奴婢们招呼不周”。
霍大少的声音森然生寒,“这番话谁教你说的?”
“没——没人教我——”
卫大将军皱眉,“去病,就算没她引路,你也会来这等我”。
“不错,可现在是她引我来的,”霍大少冷冷看向婉扬,“玉娘到时已经天黑了,天黑了你一个宫女乱跑什么?就算你不顾规矩乱跑,回来后那些小宫女会不向管事的你禀告本将军来了?甚至不向大将军禀告本将军来了?”
婉扬镇定自若,“奴婢不懂将军是什么意思”。
霍大少勾起嘴角,“一个奴婢也值得本将军跟你解释?舅舅——”
卫大将军面色复杂的看了看婉扬,叹气,“去病。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不是你行事放肆,她也不会动这个歪脑筋”。
“去病活不过明年了,再缩手缩脚,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
卫大将军微微别开眼神,“她这些年勤勤恳恳服侍我,远远打发了”。
“舅舅是越来越心慈手软了——”霍大少话音未落,不知何时袖在手中的两枚银针一前一后飞了出去。
“叮——”
两枚银针一入那小宫女心口。另一枚却被卫大将军掌风扫落在地。某人笑容微苦,“去病,我知道我伪善。但你下次杀人能不能别选我能看见的时候?”
“夫人救命,夫人救命……”
我想抽回自己的脚,无奈她抱的死紧,只好任由她抱着。“去病——”
霍大少打断我,“你嫌害我的人不够多。还想多留一个?”
我没话说了,正准备踢开婉扬,她忽地糅身而上,铮亮的匕首贴上了我的脖子。
霍大少面沉如水。“何女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我认真反驳,“不,这是伪善的下场”。
卫大将军眉头紧皱。“婉扬,放开夫人”。
婉扬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大将军,奴婢不会伤害夫人,只望骠骑将军能饶奴婢一命,让奴婢继续服侍大将军”。
霍大少勾起嘴角,“放了她,本将军饶了你家人”。
婉扬咬牙,“将军何必咄咄逼人?就算婉扬失察,也罪不至死”。
“意图离间大将军与本将军,毁污大将军夫人,罪不至死?有本事你就动手——”
霍大少手中银针再度如离弦之箭急射而出,几乎同时,某人的身子以诡异到不可思议的角度脱离了婉扬的钳制,颈上裁云却因某人动作太大飘落在地。
“唔——”某劫后余生的人拍了拍跳的欢快无比胸口,“你个臭小子,嫌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这样都能死,何女侠还是早点去死的好”。
“你——”
“言儿!”卫大将军抢上,慌张摸着我的脖子,“你怎么样?”
“呃,她那个武功还伤不到我”。
“是这条勒痕,谁动的手?”
某人转头去看窗外,“呃,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卫大将军心疼的摸着某人的脖子,“去病,下次要玩下手也有点分寸,言儿身子不好,别留下什么病症”。
霍大少阵阵无语,好吧,霍大少,乃做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失败!
某人一向觉得历史是个很强大且古怪的对手,比如某人苦心经营,派个神棍唬住了钱氏,又嘱咐刘小猪不可让李敢参与狩猎,甚至霍大少远走河西也没真心相拦,却还是保不住李敢一条性命,而远走避祸的霍大少虽避过了,却搭进去了琢玉,在某人不得不忍痛将自家小弟踢到河西时,恍惚想起貌似历史上也有刘小猪踢霍大少去边关以保其性命的说法,好吧,我何某人果然背,外甥逃过了,却让无辜的弟弟背上了一辈子的黑锅,而这黑锅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抱着个奶娃娃笑的春风灿烂,“玉娘真是越来越见外了,据儿在宫中没什么玩伴,玉娘带着不疑登儿多来走动走动才是”。
我勉强忍住上去臭揍某人一顿的冲动,“皇上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