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将军说到做到,在接下来的几天片刻不离的守着卫家三郎,卫三郎跟霍大将军一般淡定,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没为身边多了个重量级跟班烦恼。
两个人都很淡定,卫大将军却坐不住了,邀了自家弟弟和外甥一起饮酒,酒宴设在留笑小居,三两杯淡酒和着空气中淡淡的莲香,怎一个惬意了得。
酒宴气氛闲适,却有着说不清的淡漠疏离,卫大将军首先叹气,“什么时候我们也这般生疏了?”
卫三郎自嘲一笑,“我们?二哥这我们似乎不包括三郎才是”。
“三郎,我们是兄弟”。
卫三郎笑的更加讥讽,“是啊,兄弟”。
卫大将军蹙眉,“三郎,二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直说就是”。
“二哥又怎会不对,错的是三郎”。
卫大将军恍然发觉这个自己一直看顾爱护的三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离自己千里之遥,试探问道,“三郎,可是有不顺心之事?”
“是啊,不顺心——”卫三郎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往霍大将军怀中滚去,霍大将军嫌弃无比的侧身避开,卫大将军一个起落,伸手接住,“怎么醉成这样?”
“他从昨天晚上喝到现在”。
“真是胡闹,”卫大将军动作轻柔的将自家弟弟抱到一边的竹榻,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他有什么不顺心的?”
霍大将军冷哼,“贪嗔痴求不得。他占了个遍,一辈子也难顺心”。
卫大将军这才发觉自己对这个弟弟的了解少的可怜,“贪嗔痴求不得——去病。说清楚些”。
“舅舅等他醒了问他自己就是”。
“去病,你还在怪我?”
“我只怪自己”。
卫大将军怔了怔神,“去病,我恍惚觉得你们都离我远了,你是这样,三郎也是,连言儿也——”
“是舅舅离我们远了”。
卫大将军苦笑。“那些年我一直想着要出人头地,要封侯拜将,要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不受一丝风雨。如今我已站到最顶峰,你们却还是在伤心难过——”
“那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与舅舅无关”。
卫大将军怜惜地抚着卫三郎复又皱起的眉头,“言儿。当真便那般好吗?”
霍大将军滞了滞。“好不好,舅舅应是最清楚的那个”。
“是啊,我是最清楚的那个,可是她害得你终日郁郁,如今又害得三郎愁眉不展——”
霍大将军愕然,忽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舅舅以为小舅舅求不得的是‘玉’娘?”
“难道不是?”
“不是”。
这回轮到卫大将军愕然了,“那是谁?”
霍大将军默然抿了口酒。没有答话。
“你这些天跟着他做什么?”
“看他求不得的到底是谁”。
“看出来了?”
“嗯,舅舅想知道不妨也试试去病这招”。
卫大将军自嘲一笑。“我如何有那个时间?”
霍大将军默然。
“去病,娘娘——希望你上疏奏请皇上将其他几个皇子遣出长安”。
“好”。
卫大将军犹疑,这么好说话?
“‘玉’娘早跟我说过,我一直没找到机会”。
“她?”某将军更加怀疑。
霍大将军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小舅舅说他不喜欢‘玉’娘,却不得不为她的大度叹服,被人一次次欺上‘门’,却从来不还手”。
“娘娘那,我什么法子都试过了——”
“她敢动手,不过掐准了舅舅不会为了一个李‘玉’娘不顾大局,而我,总是见不得舅舅为难”。
“去病——”
“‘玉’娘不还手,大抵也就那几个原因,怕你为难,怕毁了你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基业,还有,便是怕娘娘为难我”。
“娘娘不会”。
霍大将军冷哼,“她不会?她对我从来没有半分真心,我姓霍,我自小跟‘玉’娘亲近,我小时候她更是为了卫长不断敲打我,如今怕也是心虚了”。
“去病,娘娘不如‘玉’娘知晓后事,行差踏错也情有可原,再说她也从来没亏待过你”。
“舅舅的意思是,‘玉’娘知道我是霍去病,才会对我好,娘娘不知道,所以才会让我安守本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舅舅忘了,她对我好只会招人口舌,而去病能耐再大总没有越过舅舅的一天,”霍大将军自嘲一笑,“无论在她心中,还是在世人眼中,霍去病永远都只能是卫青的外甥”。
卫大将军伸臂抱住已经比自己高的外甥,“去病,你是我大汉的骠骑大将军,是我大汉的大司马,立下不世功绩,怎可如此妄自菲薄?”
霍大将军觉得是那酒作怪,无端让他口舌发热,鼻头发酸,顿了顿,推开自家舅舅,“舅舅放心,去病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