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吗?”。
她的夫君沉默,大将军夫人悠悠一笑,“什么舞文弄墨,不过引家人一乐,引自己一笑罢了”。
她的夫君依旧沉默,大将军夫人却似来了劲,伸手极快的翻着,然后仰头问,“去病,一遍翻过来,你有什么感觉?”
“当时,只道是寻常——”
大将军夫人拍手笑道,“就是这个,我每每翻过,就想着我老的时候再翻,到最后也不过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她的夫君没有接话,大将军夫人兴致勃勃,“去病,不如我请东方朔也帮你画一卷,多翻翻,世情就会看淡很多”。
她的夫君依旧没有接话,大将军夫人急了,伸手扯住他的袖子,“去病,你相信我,我第一次看这踞时哭的厉害,现在再看却觉得温暖的很,有一句话叫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说-无-错-小-说-3。--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让东方朔帮你画一个,看自己曾经的悲喜沉浮就像看戏一般,很多事都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霍去病一辈子顺风顺水,尊贵无双,有什么值得难受的?”更新看戏大将军夫人噎住,她的夫君冷笑,“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点小事都拿来悲春伤秋?”
“霍去病!”
“我说的不对?”
大将军夫人气结,劈手就去夺那踞,她的夫君伸手扣住她手腕,“这些年你看我们就当看戏一般。现在又要看自己的戏了?”
“霍去病!”
“我之前只当你心软,现在看来却是你不屑,你看皇后欺辱你估计跟看戏台上吕雉欺辱戚夫人一般。你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你不在乎,说不定还暗地嘲笑她唱的没你好。嗯?”
“你给我滚!”
“反认他乡是故乡,说不定对你来说,现在是在做梦。你刚刚在梦中跟琢玉玩闹才是真实的!”
她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只觉得她夫君冰冷的神色和大将军夫人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说不出的让她心头郁烦。
“霍去病,你放开我!疼!”
“不疼你怎能分得清?”
“霍去病——”更新看戏她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再看时。大将军已心疼揉着大将军夫人的手腕。斥道,“去病,闹归闹,手下也得轻一些,你那个蛮力,言儿至少要疼十天!”
她的夫君冷哼一声,卫三郎嘻嘻笑道,“去病是越发孩子气了。动不动就要惹二嫂伤心一场才开心,菁儿。来,一五一十跟小舅舅说说你夫君又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她大惊失色,呐呐不能言。
卫三郎意味不明一笑,大将军心疼开口,“言儿,要不要擦些药酒?”
大将军夫人伸手擦着眼角,“不用了,也就看着吓人,他没用多大力气的”。
“二嫂您就别帮那个不孝子开脱了,二哥说至少疼十天,依三郎看那青紫至少也得一个月才能消掉,还是擦点药酒的好”。
她略伸了伸头,果然大将军夫人白皙的手腕上一圈青紫的瘀痕甚是触目惊心,大将军瞪了一眼她的夫君,转身出去了,卫三郎嬉笑开口,“果然是个榆木疙瘩,这般白嫩的手腕子也能下得去手”。
她的夫君冷冷扫了一眼卫三郎,伸手碰了碰大将军夫人的手腕,“很疼?……
“还好,我要那个”。
她的夫君将踞放入怀中,“以后不准再弄这些东西”。
“我要”。
“我帮你揉揉”。
“嘶——疼!”
“化开淤血,很快就好”。
“疼!”
“忍一下,很快就好”。
她呆呆看着小心翼翼揉着大将军夫人手腕的英俊少年,那种距离感再度涌上心头,她虽坐在不远处,可他们却谁也瞧不见她……
“还疼不疼?”
“烧”。
“一会舅舅拿药酒擦一下就好,”她的夫君说着伸手碰了碰大将军夫人的眼角,“有那么疼?”
大将军夫人立即扭过头用袖子蒙住脸,闷声开口,“我没哭”。
“下次我小点力”。
“说了不疼!”大将军夫人似是急了,伸手推开他,“你烦不烦?”
她的夫君皱眉不语,卫三郎嘻嘻笑道,“哎哎,骠骑将军八百年关心一回别人,二嫂逞什么强?”
“你才逞强!全部给我滚!”
那边大将军拿着药酒进来了,动作轻柔的帮大将军夫人擦上,“去病,以后说归说,不准动手”。
“是我皮肤不好,碰一下就青了”。
大将军放好药酒,亲了亲大将军夫人的脸,“那是皮肤好,水嫩水嫩的”。
大将军夫人哼了一声,脸上却现出笑来。
“言儿,一起去吃饭吧?不少字”
大将军夫人立即拢起袖子,“我要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