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两人得了陵翁主的赏钱,小的便说可供两人安身立命,离开长安盖两间屋子,买几亩地,大的却不同意——”无惭说到这很是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脸色,“无惭听那大的说的倒是很有攀附小姐与侯爷的意思”。
“那小的什么反应?”
“小的不同意,两人说到后来吵了起来,小的负气扔了琵琶出了城,大的那个也气着了,也没去追”。
“有没有派人跟着?”
“小姐放心”。
我点头,不再说话,他行礼退下,霍小侯爷冷哼,“那两个孩子,你若真看重,早点接走,入了有心人的眼,有你的麻烦”。
我苦笑,那边无惭又进来了,“小姐,那个小的又回来了,现在正在劝那个大的跟她一起走,那个大的却是不肯,然后那个小的说——”。
无惭顿住声音,组织了下语言,“小姐,那个小的,是男扮女装——”
“我知道”。
无惭吓了一跳,转瞬恍然,“还是小姐眼光好,那小的年纪小,生的又好,无惭竟半分也没看出来”。
我摆手,“他说出来自己是男扮女装,那个大的什么反应?”
“那小的说自己是男人,再过几年就可以娶那个大的,两人有那锭金子,加上这几日侯爷给的银子,足够衣食,那个大的却不愿,听那话音,似乎,对侯爷甚有期许——”
霍小侯爷冷哼,我摇头笑笑,“谁让你成天板着脸,就对人家漂亮小姑娘笑的温柔?”
无惭咳了咳,“那个小的刚开始还努力劝说。说到后来恼了,就提出银子要平分,他不能太吃亏——”
记忆中英俊少年爽朗略带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何言玉,我是男人。吃点亏无所谓,可也不能太吃亏吧?”
“小姐——”
我回神,“那个小的,送到暖玉山庄,找个夫子,再找个武功好的侍卫,妥善教导”。
“是——”
“我不同意”。
“唔——你不是早就劝我接回来?”
“老夫人正等着寻你的错处,你找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又是妓子私生,年纪又不小了,惹人口舌”。
某人眼神玄妙起来,霍小侯爷怒,“我就说你这次怎的看上了个小姑娘,原来还是漂亮的男孩子”。
呃,霍小侯爷,您的措辞实在很让人误会啊!
“我带他进建章宫,你别管!”
霍小侯爷一锤定音,某人很无语。无惭开口,“小姐,那个大的?”
“唔。敢看不上我家琢玉,管她去死”。
“琢玉——”
霍小侯爷打断他,“去找无忧,安排他进期门军”。
无惭行礼退下,霍小侯爷冷哼,“琢玉?什么人?”
“故人之子罢了”。
霍小侯爷冷哼一声,明智换了个话题,“今晚有杂耍,去不去看看?”
在这娱乐设施极度匮乏的古代。能看到一次杂耍相当不容易,整个长安的中下层百姓几乎是倾巢而出。某人本来兴致不算太高,被周围人的激情一影响也high起来了。霍小侯爷见了自然也就高兴了,甚至在一个竞技比赛中亲自下场,帮某人抢到了彩球,并兑换了奖品若干。
某二人兴尽而归,走到半路某人突然发觉不对劲,转身往后看去。
“怎么了?”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好摇头,“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他一挥手,暗中数人隐入人群,我笑笑,“有也是仰慕我们冠军侯风采的少年少女,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没接话,我也就放开了,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东西吸引过去,当然如果我知道这次凑热闹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某人打死也不会凑这该死的热闹。
麻烦出现在三天后,一大早某人就收到了一张赏花宴的请帖,某人再度托词身子不舒服推了,不想之后各种各样的请帖拜帖源源不断涌来,某人刚开始没注意,渐渐就发觉不对劲了。
就在某人头皮发麻间,无惭冷着脸进来了,“小姐,有刺客潜入维景轩,被发现后自尽了,无法从衣物面貌中判断出来人是何人指使”。
“带我去看看”。
刺客的面貌穿着都很普通,普通到扔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那种,我仔细端详半天,然后蹲下身子去摸他的脸,还未碰到就被人拦住,抬头看去却是神出鬼没的霍小侯爷。
“唔,去病,你最近太闲了”。
“维景轩出刺客,可不是卫家的事,而是整个大汉的事,舅舅不在,本侯还能不来?”
好吧,某人真是荣幸啊,原来一直住在大汉的军事中心指挥所啊!
“你别动,让卫十一来”。
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开始上下检查,半晌恭声开口,“夫人,侯爷,此人应是南方人,善剑术,一被人发现即自尽,应是高门贵族豢养的死士”。
“唔,你怎么看出他是南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