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某人惬意无比躺在装满棉花的麻袋上磕着瓜子,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的花花同学嫌弃无比,“你有那么高兴?”
“你不高兴?”
他哼了一声,没有开口,我咪咪笑着,跃起攀上头顶的柳树,折了一大枝柳条,又跳回马车,“说儿,我给你编个柳冠儿戴”。
小韩嗯了一声,好奇盯着我的手。
“我们要去哪儿?”
“终于想起来问了?”
某韩冷哼,我拿着柳条比了比小韩的头,“你想去哪儿?”
“你想去哪?”
我瞥了他一眼,“我自然是想去小桥流水的江南,但如果不先跑一趟马邑,估计你一辈子心都难安”。
某被戳穿心思的人恼了,“你真以为自己聪明的无所不知了?”
“我可没那样说,不过我们公子的心思只差写在脸上了,小女子再笨也是能猜出几分的”。
他哼了一声,没有开口。
“哎,说儿,从我荷包里拿块点心塞我嘴里”。
小韩依言往我嘴里塞了块点心,当然鉴于小韩同学对某人的潜力估计不足,很是细心的掰了一半。
某韩更加嫌弃,“不是吃东西就是说是非,你的嘴就不能停一会?”
“不能!”某人因为嘴里的点心吐字有点含糊不清,“说儿,书习的怎么样了?”
小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李姐姐,说的不如先生好,说儿有很多不明白”。
某韩终于高兴了,哈哈笑了起来,某怒了,“不明白当时怎么不说?不懂就要问,你先生没教过你?”
小韩惶恐了。“不是,李姐姐说的很多跟先生教的不一样,说儿原打算着仔细琢磨琢磨再问的”。
“嗯,也对。你自己先想,想不明白再来问我,这种学习上的问题,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也不一定就得分出是非对错的”。
某韩鄙视,“你是为自己可能出的错先找个借口吧?”
好吧,这个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真的不好。某人明智的装作没听见,加快手上动作,“说儿,试试,呃。好像大了点”。
“大了点?”某韩欠揍无比的将点字咬的其重无比。
好吧,我承认也许不止大了一点,都够小韩当项圈戴了,但是您老有必要这么强调么?
在某恨不得掐死某朵花时,一个泥猴子闪电般钻入我们马车车底,某人好奇了,伸头看了看。发现该猴竟然像个吸盘般紧紧倒扒在马车车底,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估计着跑了不短一段路了。
“小姐——”
我缩回头拆了柳冠重新编,“当做没看见,这次我一定能编好”。
某韩眯了眯眼,“快到春天了”。
“烟花三月下扬州。只有你个不解风情的巴巴往那蛮荒之地跑”。
“江湖草莽有资格说本公子不解风情?”
我噎的半死,好吧,某这江湖草莽的名头就像卫大将军骑奴的名头估计一辈子都甩不掉了。
“李姐姐,昨天,他们吃的那个。黑色的,很好吃的样子,我们有没有?”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小韩口中黑色的很好吃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面窝头,顿时高兴了,“有啊,今天中午我们就吃那个,别的都不准吃,否则罚他跟着马车跑”。
有这样一个弟弟,某韩显然觉得甚是丢脸,别过脸去看路两边的风景,“你们吃你们的,别拉上我”。
小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要补救,马蹄声带着漫天烟尘席卷而来,某立即用袖子遮住脸,所以说有利必有弊,坐敞篷车虽畅快,这卫生——
“喂,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某特真诚的摇头,孩子某的确是没看见的,不过泥猴子倒是看见了一只。
估计是某的表情太过真挚,那几个大汉倒也没有再说,又打马往前追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某正在教头戴柳冠的韩小弟读“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时,马蹄声又逼到跟前,不过这回因为方向问题,他们问的是在前面带队的徐广友徐大管事,徐大管事连泥猴子都没瞧见,自然说没有,不过那些大汉想是追了不短一段路,不肯听某管事忽悠,一口咬定是他把人藏起来,徐管事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又见几人腰挎大刀满脸横肉,奉上银子一锭,意思再明显不过,用财买路了。
不想那群汉子是见过大世面的,竟然十分不屑,说那点银子打发叫花子都不够,硬要一干人等交出孩子,再顺便跟他们家主人负荆请罪等等。
话说当年人见人踩的小黄门无惭同学跟着横行主义者韩同学数年后,近墨者黑,也开始有横着走的趋势,哪里受的了这种气,车也不赶了,踏着我花间派优美无双的步法轻飘飘落到徐管事身边,腰间银鞭刷地将为首之人打落在地,“不想死的快滚!”
那群人被这手震住了,果然乖乖滚了,徐管事尴尬笑笑,“真是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