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原谅的错,妹妹也不过教训两句,旁的再没了。至于韵宜,相处了五个多月,为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虽比不上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这样的两人再不闹不出大动静。若真有了,那定是韵宜的错。”***
***明舟暗叹了口气——少爷,不带您这样的。这几月冷眼看他跟少夫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还以为少爷多少会偏顾她些;没成想到最后仍是偏着素小姐。不过也怪不得少爷,少夫人才来多久,素小姐嫡嫡亲亲的妹妹,十多年的亲情怎么比得上。兼之素小姐不日就要远嫁,还是为了言氏一族。想当初少爷从老太爷那儿得知这个消息时,一度绝食抗议。少爷说要什么家业他会挣,会拼,哪怕赔上自个儿的性命也心甘情愿,就是不能用他的妹妹来换。对煦少爷也严厉非常,坚决不用对二老爷那套。唉,也不知少爷这样是幸抑或是不幸。若不是后来老太爷向少爷叙述了公子墨的为人,又有三石道长亲笔书信为证,怕是少爷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别看少爷刻板忠顺,于手足一事上却再固执不过。到最后老太爷都放弃了,只能随他去。毕竟将来接手言氏的是少爷。这样想着,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荣寿堂里,云铛也正向言老太君汇报此事。
童嬷嬷不解地道:“老太君,为何不直接告诉素小姐?也免了她们姑嫂二人生嫌隙。”
***言老太君摇了摇头道:“如此岂不辜负我一番苦心?我让叶氏这么做,一来可以挫挫媳妇的锐气,这几年她越来越没了样子;二来是要锻炼锻炼叶氏,将来言氏后院时要交给她的,也好趁此探探她的为人;三来么,清儿心中有了些心结更好,入了墨府后就不会老是记挂着言府,能多为自个儿筹谋筹谋。老太爷跟我,她父母,总有一天会老去,死去,这个家的关系会和她越来越淡。与其日后被不知名的当家人拖累,不如早早警醒点。”***
童嬷嬷颇觉感伤地道:“瞧老太君说的。您老可还要长命百岁呢!再说不是还有杰少爷在吗?他那般疼爱素小姐,怎么着也不会弃她于不顾的。少夫人看着也不是那等重利薄情之人。”
***言老太君感概地道:“不中用!我未出嫁时,哥哥不也是千疼万宠的,到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形?这男人有了自个儿的家,有了妻子,有了子女后,要考虑的就不再是少年时的那些。杰哥儿将来首先是言氏的宗长,再次是叶氏的丈夫,最后是叶氏子女的父亲,不会再有清儿了;便是有,也不知道多少人之后的事儿。保不齐比得宠的姨娘还靠后也未可知。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诸多利益,就更说不准儿了。那叶氏现下瞧着尚好,日后究竟如何,谁也保证不了。老太爷老了,我也老了,能替清儿做的也不多了。我唯一亲手养大,耗费大半心血栽培的孙女,总希望她以后的路能走的平坦些,再平坦些。即使这路是我们逼着她走的,我也想替她多扫扫石子什么的。”***
云铛强忍着泪道:“既然如此,老太君为何不让素小姐多陪陪您?为何素小姐每每待不到几刻便变着法儿催她走?”
***言老太君道:“到了这时还让她守着我这个老太婆作甚?我也是做娘的,知道做娘的心。这么多年了,媳妇嘴上不说,心里难不成真个就没想法?统共一个女儿,还要远嫁,没闹将起来已是不易了。就让她们娘儿俩多亲近亲近。这辈子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语落,言老太君忽地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方重重的叹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