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氏正坐在罗汉床上发着呆。
蓉卿和她说的话,单竟和她说的话,像是个陀螺一样在她脑海中转着圈,她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却难以释怀今天的事,她不过是寻了五夫人说说话,为什么就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所有人都怪她,怎么没有人想想,她也是受害者,她是无辜的。
王爷心狠连半点夫妻之情都不念,她不愿低声下气的去求他,到最后连尊严都没有了,她不能这么做!
可是,她心里却又清楚的很,她在这个位置,若三年五载内没有子嗣诞出,她所要面对的压力,她的家族所要的面对的压力都将是无法承受的,赵钧逸不可能没有子嗣,她若不生,就会有其它的张清荷,刘清荷来做这些事。
可是只要她一想到,他和别人生的孩子,笑盈盈的站在她脚边喊她母妃,她就膈应!
单氏的思绪乱糟糟的理不清,恨不得立刻绞了三千烦恼丝,干干净净的出门去。
“娘娘。”单妈妈轻声的走进来,“王爷方才去侧妃娘娘那边了。”单氏听着一愣,问道,“去做什么?”
单妈妈就把打听的事和她说了一遍:“……前后踹了两脚,侧妃娘娘都吐血了,奴婢瞧着可是伤的不清。”
“她当她做的事别人不知道。”单氏冷哼一声,单妈妈正要说话,外头就听到有丫头大呼小叫的,“王妃娘娘,求求您救救我们侧妃吧,她呕了血这会儿昏了过去,娘娘!”
“哼!”单氏心里一阵痛快,扭头对单妈妈道,“不救,让她滚!”
单妈妈眼睛一转,有些迟疑的和单氏道:“娘娘,马侧妃都这样了,您救了也凭白得个人情罢了,往后她就是活着在王爷心里也如同死了,您何必再做这个恶人呢。”
“她害得我这样,如今也是她该有的报应。”单氏负气的道,“不但不救,便是连寻常大夫也不准她请,我到要瞧瞧她还能活泛多久。”
单妈妈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们小姐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忽然想起那位齐五奶奶,若说样子她瞧着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平日里嘻嘻笑笑看不出什么来,可真遇着事儿,她却是比谁都冷静沉稳,考虑的也周全,咱们王妃若是有她的一半,国公爷和夫人也不会这样操心了,王妃和王爷的关系也不会闹成这样。
说起来,那齐督都也不是省心的,喜怒不形于色,可若是激怒了他也不是好相与的,可齐五奶奶却将他收的服服帖帖的,瞧昨儿齐督都着急的样子,可不就是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人么。
“连皇后娘娘都留了她。”单妈妈语重心长,“你若做这事儿,岂不是丢了话柄给人抓,娘娘仔细想想,王爷再恼她,可她只要在这世上一天就还是诚王府的侧妃,您不给她脸面,也要给马阁老留着脸面,咱们国公爷和马阁老还同朝为官呢。”
单氏垂了眼眸,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心里不舒坦。”想了想还是摆摆手,“算了,就按您说的办吧。”
单妈妈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转头拿了对牌叫人去请太医来,单氏在房里坐了一刻听人说太医到了,她收拾了一番就要出门去,单妈妈一愣,问道:“这时候不早了,您这是要去哪里?”王爷出了门,今儿晚上瞧着样子是不回来了。
“我去看看。”单氏一想到今天受的委屈是因为马清荷,气就不打一处来,提着裙摆让人打了灯笼就去了侧院,单妈妈哎呦一声追了过去,压着声音道,“您去有什么用,按奴婢说的请了大夫就成了。”王爷正生马侧妃的气,娘娘这个时候去看望她,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岂不是落王爷的面子嘛,
再说,斗起嘴来,单氏也不是马清荷的对手。
单氏不听,拐了弯就已经进了正厅里,丫头婆子见她过来纷纷垂头行礼,单氏径直进了卧室,太医已经开了药回了,单氏就站在床前盯着马清荷,瞧的马清荷的几个丫头心惊胆战。
马清荷悠悠转醒了过来,见单氏站在床头,满脸冷笑的看着她,马清荷一愣随即了然,咳嗽了一声讥讽道:“娘娘是来看妾身笑话的?”
“你值得我瞧?”单氏哼了一声,“我只是来瞧你死了没有,既是没死就好好活着吧。”话落拂袖就要走。
马清荷却是声音一提,喊道:“娘娘就不好奇,妾身为什么这么做?”单氏的脚步一顿,回头冷冷的看着她,马清荷就道,“妾身想,娘娘和妾身是一样的吧,心里嫉妒,是不是?!”不等单氏反应,马清荷接着又叹着道,“王爷的心,不在您那里也不在妾身这里,妾身留不住了,娘娘也留不住。”
“你是你,我是我,你心思龌龊休要与我相提并论。”单氏皱眉满脸的不屑。
马清荷讥诮的道:“是,娘娘心思单纯,妾身无法与您相比!”话落眉梢一挑,“不过,妾身也要提醒娘娘一句,妾身的今天就是您的明天,以您的手段莫说一年就是再有十年,王爷也不会看上您,将来,您只会比妾身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