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行自然是铜锣开道净水泼街。老百姓远远地看着,侍卫们把守得密不透风。
前面是仪仗队,百姓们都在交头接耳,原来皇上是要回娘家。有的则跟着队伍一起走,要去看看皇上的娘家。
麻油铺里今天没有开工,因为昨天拒接圣旨,江城雨第一次跟母亲起了争执。今天江城雨本打算进宫请罪的,没想到太监来报皇上来了。
这是元白让太监提早通知的,好让他们有所准备。江城雨和汤明辉听说皇上要来,赶紧收拾,江母则道:“把门关上,不让她进来!”
江父此时身体已经好了,也能做些轻活儿,在一旁也劝道:“我的病能好多亏了雪儿,你怎么就不能对她好一些?她现在是皇上了,做母亲的不能让她丢了面子。”
江母道:“别说你的病,你的病还不都是跟她着急着的。当初她从王府里被赶出来,后来又因为盗马的事入狱,再后来领着咱们雨儿的未婚夫跑了,不是她一次次地刺激你,你能得病吗?”
“可雪儿总是咱们的女儿啊。”
“她早已经变了,没一处象我的女儿。我不想认她。”
“糊涂老太婆,瞎说什么呢,人家羡慕咱们还来不及,你不能这样,一会儿雪儿来了,你一定好好的,不要伤她的心。”
只听铜锣声近了,江城雨拉着江母在门口外迎接。那些围观的左邻右舍,被侍卫们赶得远远的,初初道:“别赶他们了。都是街坊。”元白扶着初初下了龙辇。
众街坊百姓再次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城雨和汤明辉赶紧跪地行礼。而江母却不瞅初初,冷着一张脸。江父倒是很热情。
初初笑道:“平身吧。朕自登基以来一直没顾上家里,早就想回来看看,现在终于有机会回来了。不知父亲母亲大人身体可好?”
江父亲切地笑道:“好好,我们都好。皇上的身体也都好吧?”
江母白了江父一眼,那意思是谁让你叫她皇上的?长她那威风!
江城雨再次跪下道:“今天本想进宫向陛下负荆请罪,昨天是民女不知好歹。请皇上千万莫怪!”
初初笑道:“朕不会怪你的。”
江父道:“屋内地方狭小,皇上与众位大人如果不弃就请寒舍小坐吧。”
初初笑对元白和太子爷道:“两位大人请吧。”
黄芮扶起城雨又挽着江母的胳膊进来了。
客堂内收拾得很干净。初初坐在上首。元白和太子爷各在一旁,黄芮挽着江母进来,笑着对江母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两位丞相,右边的这位是端木逍遥。左边的这位是端木元白。”
江母听到端木元白的时候急忙作揖,差一点没跪下,元白快步上前两步扶住她,笑道:“太后,微臣担当不起啊。太后快请坐。”
元白亲自倒了一杯茶给江母压惊,江母仍是手颤抖着不敢接,元白便轻轻地放在她跟前。
初初心道,原来她买元白的帐。
她便笑道:“母亲听说过元白吗?”
江母敬重地对元白笑了一笑:“常胜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百姓都十分敬仰将军呢。”
元白笑道:“百姓虽然敬仰我,但我最敬仰的人却是陛下。”
江母瞟了初初一眼,而元白此时又倒了一杯茶双手过顶,恭恭敬敬地递给初初。
这是演给江母看的。初初轻轻地接过茶,喝了一口,放在一边。
太子爷又扒了一个桔子,递给初初,笑道:“陛下请用。”
初初吃了一牙儿。其实心里早已忍不住想笑了。早时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装模作样,现在她也摆上谱儿了。
众人一看两位丞相如此尊重她。看来她是名副其实的女皇了,如果之前还仍有质疑。现在应该是没有疑惑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只有江母还一直如初。她似乎是看出来,他们在做戏给她看。但就算是做戏,能得到两个丞相的配合也证明她有一定的实力了。
她冷眼看着初初,从她的神情中寻找曾经她那个胆小,温柔,体贴的雪儿的影子却一点也无。她的目光是那么冷硬刚强。虽然她装得亲切,但那完全是陌生人的感觉。
当初初遇到她的目光,初初才知道那句话,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是对的。无论她怎么表现,她不是江城雪,不是她从小带大的那个江城雪,她是装不成她的,何况她也没想装。让一个人装成另一个人该有多么累呢?
江父让江母准备午饭,初初道:“不必了。”
她一挥手,继续让太监念昨天的圣旨,封江城雨为锦秀郡主。
其实众人都在担心,如果江母再拒接圣旨,那皇上的面子可就真的没了。
初初瞪着她,目光冰冷,虽然担心但毫不畏惧。
江城雨跪下接旨,江母则由江父紧紧地拉着,并低头嘱咐她不可再跟昨天那般。
元白冲着江母笑着点点头。那意思是让她痛快地领受,不要生事。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