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的时候,过去的那些回忆又浮现在眼前了。她被赶出王府的那段艰难日子,是他陪她一起度过的。他说过他的梦想是当兵,是成为元白那样的人。那么元白暗中的那个左膀右臂会不会是他呢?
她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太子爷大军出发的时候,她也换成男装随大军后面。
跟她一起的还有黄芮,那当然是她和太子爷团结合作的结果。她们是偷偷出来的,连端木蕴藉都不知道。
黄芮呼吸到了自由空气,象一只自由的小鸟儿在天空下欢乐地张开双臂乱飞着。她高兴得把初初抱起来,大叫着:“谢谢城雪姐姐!我以为我再也出不来了,太好啦,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我的福星!黄芮福星高照 !”
初初笑道:“别夸张了好吧?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我就算不管我自己,也不会不管你的,乖芮儿。”
她采了一把野花,又插在头上几枝,笑道:“皇宫呆腻了。一点都不自由,还是外面好。天大地大,人多物多。”
她们一路上边走边玩,走走停停,遇到好地方就多呆几天。大军早已经到了前线,她们还在半路上。
途经一个很有名的裁缝铺,初初拉着黄芮走了进去。她们两个人都带着足够的衣服呢。
“城雪姐姐要做衣服吗?咱们回来再做吧,路上带着沉呢。”
初初笑道:“回来就晚了。”
“噢,”其实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进了铺子,里面的伙计热情地出来招呼,初初选了紫色金线莽纹锦,然后又闭眼睛了一会儿尺寸用手大致地量出来。
伙计笑道:“您是想做一件蟒袍?”
她点点头。伙计看着尺寸赞道:“真是好尺寸,这位公子一定是一表人材!您要交二十两订金。三天后带五十两来取袍子。”
“一件衣服七十两银子,这么贵,你有没有搞错?”黄芮颇为不平地道。
伙计笑道:“呵呵姑娘,这种莽锦是御贡。是最好的,产量特别少,我们是本地最大的店,别的店都没有的。好东西价格自然要贵一些。我们已经算得很便宜的价格了,平常都是八十两的。”
黄芮的大眼睛不情愿地转了两转,嘀咕道:“八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初初一句话没说交了二十两定银。然后出了店铺。黄芮不满地道:“这分明是家黑店嘛,那么贵。”
初初笑道:“这你就是外行了,你听说过几千两的锦吗?”
她撇嘴道:“还有几千两的锦啊?我不知道,真复杂。”
“也没有多复杂,那是用金线和银线织成的。成本是非常高的。而且蚕丝的质量也非常好。漂染工艺更是繁复。”
“噢,这么多讲究。”
“对啊,所以钱多都是有道理的。”
她笑道:“我只以为好吃的才有道理。”
她们先在客栈住下,游玩了两天。第三天去取锦袍。裁剪得很有型,做工也十分精细。初初只看了一眼便很满意。交了五十两银子,把锦袍叠起来,用两层绸子包好,放在包袱里。重新启程。
黄芮一路纠缠,这锦袍到底是送谁的?初初不回答,她就说:“是送太子爷的?送给蕴藉哥哥的?还是送给那个人的?”
“不是,我凭什么送给那个人啊,是你不认识的人,这锦袍也许能送出去,也许送不出去。”
两人又步行了七八天才来到两军对垒之处。她们混进太子爷的大营,太子爷是来守城的,已经坚守十几天不出了。
元白的兵天天来城下骂战,城里的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就想痛痛快快打一架,可是太子爷下了死命令。如有出城者杀无赦。
军中已经有人在骂缩头乌龟,缩头将军。太子爷让副官练兵,自己则躺在床上睡大觉。
及至初初和黄芮到的时候,他还在睡呢。初初拎着茶壶往他嘴里倒茶,没想到他还能咽下去。但她突然灌得凶猛了。他就应接不瑕了。
他被茶水激醒,冷不丁地坐起来,瞪大眼睛:“谁这么大胆,敢跟本将军开玩笑!”
两人笑道:“睡觉将军还不快起来?”
他以为听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皱眉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帮你打仗啊,听说大将军已经打了好几场漂亮战役了。”
太子爷大眼睛打量着她们,道:‘你们懂什么?不知道饿虎更凶猛吗?我现在不让他们出去,等到真正出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以一当十了。”
“这办法虽好,却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听说元白已经转战别处了,又攻下三座城池,到时候他再卷土重来,形成包围 之势,你这座坚守的独岛早晚要沦陷了。”
“以守为攻,不如主动出击。元白的战线拉得很长,不如斩他粮道,再火攻他的大营。”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可是谈何容易,元白最善长的就是断人粮道,想要断他的粮道绝非易事。如果说火攻的话,他大营的帐篷都是防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