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姬覆雨在处理完国事之后,便在朝堂上问了铁塔 的事情,她把眼光投向初初,语调十分严肃:“今天是最后之期,你当初与朕约定三十日之内若无人能够建造此塔任朕处置,你还记得吗?”
初初老老实实地答道:“臣记得,”
“那你还有何话说?”
“臣愿凭陛下处置,但是臣觉得今日虽是最后一天,但毕竟这一天并没有过去,还有好几个时辰。”
姬覆雨嘲笑了一下,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难道你觉得一个月都没有解决的事,在剩下的几个时辰里就能解决吗?”
初初笑道:“只要时间还有,臣就永远抱有希望。”
姬覆雨忽然将笑容一敛,道:“那好,朕就陪你等那最后的几个时辰,等时间一到,可别怪朕不讲情面。”
看她自信满 满 ,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在众人眼里她就是在垂死挣扎。
元白此时觉得初初已经丧失理智了,不能再听她的,要救她就要先礼后兵。
元白站出来,深施一礼:“陛下江城雪是臣的妻子,她当时与陛下的约定,臣并不知道,还请陛下能网开一面,剩下的时间里,臣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
姬覆雨当然会想到元白会出面,她虽然想治江城雪,但她不能不给元白面子。元白现在手中虽然未有兵权,可是他威望极高,现在还是不得罪他的好。
姬覆雨沉吟了一下,显得很为难。承相孙尚见此情景,心中叫好,看来除掉江城雪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也看出来,皇上是想铲除江城雪的。
他随后出班道:“康教头此言差矣,建塔一事非同儿戏。皇上是十分重视的,那些御用工匠们都说此塔不可建,陛下也认真问过江主管,但江主管当时说。此塔一定有办法建成!如果建不成,愿受任何处罚。皇上相信她的话,才张贴榜文,天下人都知道皇上要建铁塔,到头来却建不成,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元白反唇相讥道:“任何事都有成有败,如果不成功就治人的罪,以后谁还敢献计献策?”
“这话也是我要说的,此次如果不重罚江城雪,以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都来指指点点。那咱们丽乌的章法何在?既然有胆量提出一件事,不论成败,都该有胆量为这件事负责,一点责任都担当不起,那还不如回家好好歇着。也不至于误国误民!”
“康教头平时说起话来极有担当,没想到事到临头也是推卸责任。都说你正直无私看来不过是传言而已。”
元白第一次被说得理屈词穷,他忽然想到孙尚虽然跟他不对付,但城雪官低职微没有必要这样全力打压,看他那步步为营的样子,应该是受人托,能让他这么卖力的。一定是收了巨大的好处,而且那个人地位在他之上,想治城雪于死地的除了慧安公主没有别人。
他已经知道孙尚的目的,便冷笑道:“今天如果治不了江城雪的罪,孙丞相恐怕不好给人交待吧?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孙尚恼怒道:“你无凭无据,当朝诽谤,我要告你诽谤长官之罪!”
“陛下,康教头污蔑上官该当何罪?”
“臣看,他跟江城雪是一丘之貉。不如一块定罪,他现在是小小教头,仗着自己曾经是大将军太也目中无人!”
元白本来想让孙尚紧张,借以引开话题,没想到却被这只老狐狸抓住把柄。
姬覆雨道:“元白,说话要讲证据,不能随心所欲捕风捉影。朕这次就不追究,下次一定要注意。”
“朕虽能饶过你,但不能饶过江城雪,来人把江城雪押下去。等候明天发落。”
元白跪下道:“求陛下网开一面。臣愿代妻受过。”
“朕知道你们夫妻恩爱,上次寿服之事,你已经替她受过一回了,她既出来为官,有事应该自己承担,不能总让别人替她受过。你说是吗,江城雪?”
初初以安慰的眼神望着元白,不急不燥地道:“陛下说得没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日之后城雪愿受一切惩罚。绝无怨言。”
元白低吼道:“城雪,你疯了吗?”
已经有侍卫上来带初初,初初仍是自信满 满地道:“放心元白,我会没事的,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呢。”
姬覆雨看不惯他们的温柔缠绵,冷冷道:“带下去,听候发落!”
“请等一下,”紫嫣从那边走了过来。
紫嫣也在姬覆雨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姬覆雨有些吃惊地低声问道:“真有这样的事?”
紫嫣点点头儿。
姬覆雨又回过头来,对侍卫道:“你们下去吧,江城雪的运气真是好,那个建塔 的人来了。”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无人能建的铁塔真的有人能建成?这是不是元白搞的缓兵之计?
孙尚道:“陛下,那个人有实施方案了吗?该不会是拖延术吧?”
他说此话的时候正挑剔地望着元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