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不能在一起,但现在我们能在一起了,仁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想着你,念在我的痴情,就原谅我好吗?’
‘我把你杀了,再求你原谅可以吗?”
“那是一场意外,跟我没有关系。”
“不要狡辩,我不喜欢听废话!”
她几乎半生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了,这样屈尊降贵地跟他好好说话,请求他的原谅,得到的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我今天来看你,就是想接你出去 的,你想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地方吗?”
他不屑地道:”那又怎么样?有覆云陪着我,哪里都安乐。”
这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名字,虽然她已经去逝好久了,虽然也是她亲手葬送的她,但是她的恨却与日俱增,越来越浓了。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愤怒,道:“至今我也不明白她好在哪里,我差在哪里?就算我现在做了皇上,你竟也不屑于顾,仍然对她念念不忘!”
仁朔冷笑道:“你无论做了什么都比不上她。永远也比不上,连她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姬覆雨气得攥紧双拳:“端木仁朔,别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他脸上出现了一种温和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覆云的脸,眼光很温柔,听到她这句话,转过头来,冷笑道:“项上人头随时待取。”
姬覆雨喝道:“来人拿刀来,”
侍卫将刀连鞘双手递了过来,姬覆雨接过:‘下去吧。”
侍卫退下,姬覆雨拔刀在手,隐忍地道:“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仁朔冷笑道:“当然敢,世上哪还有你不敢的事?你连亲姐姐都能杀死,杀我又算得了什么?”
他仰起脖颈等她来杀。姬覆雨气得满面泪痕:“怎么说我们也有过一次,怎么说我也替你生过孩子,你怎能如此待我?难道我真实的存在竟不如她的影子?仁朔。你明明知道朕舍不得杀你,你明明知道朕舍不得,朕忘不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朕,为什么不能跟朕好好地相处?”
他冰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孩子?什么孩子?”
他语音虽然仍然冰冷。但可是听出是很迫切的,迫切中带着渴望。
但他转而又笑道:“姬覆雨,你太会骗人了,但是你骗人的手段却越来越不高明了。”
姬覆雨冷笑道:“我也想骗人,可是我生下了你的孽种,你如此待我,仁修又待我不薄,我为什么要养你的孩子?我把他换掉了,虽然都不是仁修的孩子,但这样对他还公平一些。”
他瞪大眼睛。眼睛空得象一个洞,但是 这洞中却燃烧着巨烈的火焰。
他恨恨道:“蛇蝎女人,最毒妇人心。既然你不想要他为什么又要生下来?”
“因为我想做皇后。做皇后不能没有太子。”
“既然你计划那么周详,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如果不是你在我杯中下药,我又怎么会跟你?我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你害我一生,害了覆云,现在又害了我的孩子?”
“姬覆雨,不用想让我原谅你,到死都不能!”
姬覆雨笑道:“是吗?那你就在这里等到死吧,听说我扔了你 的孩子感觉很痛苦吧?你在这里这么寂寞没有痛苦怎么过呢岂不是无聊死了。”
“本来我对你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但是现在。我想我该把你忘了。”她不无伤感地道。
“本来那座新园子是为你建的,看来朕想错了。你宁愿要痛苦也不愿意跟朕在一起。就只当朕没有来过。”
她这一生很少动情,也很少流泪,但是因为他,她流了许多眼泪。
如果没有他,她心中也不会有伤。也不会因为做了女皇仍觉缺憾。
她不甘地道:“你说朕害了你的一生,你何尝不是害了朕的一生?朕的才貌哪方面都胜过姐姐,朕对你倾尽了所有的感情,你却对朕视而不见,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把我让给仁修,女人是一件什么东西?可以让来让去?”
“朕当时想死一百次的心都有了,我每天看着我心爱的人喜欢着我的姐姐,看着我心爱的人成了我丈夫的哥哥,端木仁朔,我流了多少眼泪你知道吗?你们谁在意过我的感受?”
“我恨你们这些所谓有爱的人早就恨之入骨,我的心也早就死了,你埋葬了我的梦,埋葬了我的青春。”
“我生平最不愿意的就是忍耐 ,生命不是用来享受就是用来战斗的,既然不能享受就用来战斗,最起码到最后还有胜利的果实,我的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 的,”
“当初我不过是想做你臂弯下的小女子而己,但是你却正眼都未曾看过我。无论我怎么对你,你眼中只有姬覆云。”
姬覆雨抿着嘴唇,眼泪成线,绝然地望着他。她已经打算永远都不再见他,连同那深藏在心底的从未得到的爱一起埋葬。
一个从不流泪的女人,当她流泪的时候是极其动人的,她美得象一尊流泪的雕塑。
虽然时光 荏苒她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