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去了王府,他们的那些话也都被她听到了,其实他说那些话有一部分是给她听的,他需要什么样的姑娘,他想让她知道。
他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和为什么来王府。她在急于找一个能跟她合伙儿演夫妻的人,经苏臣的提醒,她已经想到了他的身上,可是她就是不说,宁愿错过也不说。从没见过象她那样的女人。只要她娇柔地说一声,他一定会答应的,她明明很想,为什么不说呢?难道她在为找苏臣攒理由?”
想到此处,他往外走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心中到底有没有他,他居然还不确定。
他说他接着相亲,初初当然当真了,他还表现得那么高兴,也许有故意的成份,可是人家也没有不高兴的理由啊。”
那叫她怎么说得出口,让他假娶她,凭什么人家放着真的不娶,娶一个假的?听着他下楼,她的心也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为什么就不能回来呢,真的就这么走了?但是如果他娶了别人,她要如何自处呢。
她才觉得原来都是她自己在高估自己,此刻任由他走,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自己在接受?接受元白成为别人的丈夫?难道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吗?”
就是一个假结婚,如果很快杀了姬复雨,他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什么都不会耽误,也不会耽误他娶亲的。一想到他娶亲,心里莫名地酸了一下。
正待她要叫他的时候,他却回来了,站在门外,她本来想说‘我正准备叫你呢 ’却变成‘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意味深长地道:“我回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如果确实没有,我再走不迟,也就不再回来了。”
初初被他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甜蜜顿时溢满心房。
她吞吞吐吐地道:“我其实,其实没有找到能和我假结婚的人选 。可是我又觉得让你因为假的而放弃真的,太不公平,所以我一直犹豫着没敢提。我怕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元白望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小人儿,心扑通扑通地跳。但他表面是极为平静的。
“你没有问我,你怎么知道会不会误了我的大事呢?何况误与不误,我说了算,别人没有资格评说的。”
初初也觉得脸颊儿发烫,不就是个假的么,怎么比真的还紧张。她妙目流转,故作平静道:“那你是不怕耽误终身大事了?可是以我们的这种叔嫂关系,是会遭受骂名的,说不定会被千夫所指,也有可能身败名裂,你也不在乎吗?你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再答复我。我想要你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草率地答应。到时候也免受意想不到的伤害。”
“报仇是我们俩个人的事,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当然也可以,没有那么难,也没有那么复杂。就这么定了。你等我选个好日子。”
初初担心道:“可是太太那边,要怎么解释呢?太太知道了一定会恨死我的,但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忍耐,只是我怕办不成。”
“既然她知道会办不成,那就不让她知道。就我们这几个人,我再找一所大一些的房子,做我们的新房就行了。”
“你觉得怎么样?”
“嗯,那也好。”
“好,就这样,我先走了,明天见。”
从那里出来,元白高兴得差点流泪,太辛苦了,也太幸福了,终于可以和她在一起了,不管是真是假,以后他们是免不了在一起的。
刚才看到她脸红的样子,真想捧住她的脸吻一下。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那么做。
她仍是那个江城雪,可是此时的这个名字却这么亲切,离他那么近。
他不是没有见过名门闺秀,不是没有见过绝色女子,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是她那个样子的,正是人世间有百媚千种,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那个本属于他的女人,终于回到他身边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谁知道他失望过多少次,绝望过多少次?有谁知道这六百多天他睡过几天好觉?
人们都说自古英雄皆寂寞,可是他真怕自己就那么寂寞下去。此刻他佩服自己的耐性,佩服自己的坚持。端木元白想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