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来请元白去,有事相谈。
元白威武地站起来,抖了一下锦袍,面不改色地随他而去。
初初忍不住喊了一声:“元白,不要去,危险!”
元白回过头来,微垂着眼帘,温柔一笑:”七嫂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一去,初初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姬覆雨把元白扣住,那么谁也救 不了他,而且她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治他的罪。
他战场私逃,拥兵私自京城,两罪并罚就可以治他的死罪。现在他只身入虎穴,虽然他艺高人胆大,可是有去无回的可能性极大。
此时元白已经出了府门跨马而去,清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同时也意视到了他的危险。
他紧紧地攥着初初的手,柔声道:“城雪,我们去那边说几句话。”
初初觉得他很特别,与平时的语气不同,便点了点头。他拉着她来到滴翠水榭,虽然府中已不同以往的繁荣整洁,可是这湖水仍是以前的,那面墙的爬墙虎仍是碧绿碧绿的,而眼前的城雪仍似当初,甚至更胜当初,在湖纹的掩映下,在骄阳的光辉里,她仍是那么动人,如画中之仙。
他紧紧地拥抱住她,紧到令她无法呼吸,她从来不知道文弱的清平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那种拥抱仿佛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一样。
初初与紧紧地搂着他,感受着他心脏砰砰的跳动声,那跳动仿佛要跃胸膛而出。
“城雪,”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再一看他,他温柔的美目里已经蓄满泪水。
看到他的泪水,她的眼里也蒙上了水壳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无言相视良久,一时间竟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此刻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与她初相见时的情景,她唤他‘情痴’师父,他的偶一回眸,那个美人就深深地落入他的眼中,烙进他的心里。
从此他重启了一段前所未有的热情爱恋,他一度以为那是在若烟之后的爱情。可是直到见到若烟,他才知道,他与若烟不是爱情。
伊人仍然娇好,而他必须要离开,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如果生命就此停止,他也满足了,因为他曾经跟她那么好过,可是如果是漫长的分离,那他剩下的命里将全是痛苦。
虽然想到此他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不愿意从她身边迈开一步。
可是责任使然,他不能让元白一个人去冒险。即使凶多吉少,他也必须前往。
“城雪,我要走了。”泪水无声地滚落下来,打在她白润如玉的小手儿上。
“我可能回不来,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初初赶紧捂住他的嘴,急道:“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我知道你要走,去帮元白,替他在姬覆雨面前辩解。我知道。可是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你不会有事的。你 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你和元白都会回来的。”
她的泪水再也撑不住,涌了出来,在她如玉的脸颊上滑落。
他温柔地替她拭泪,也擦着自己的眼泪,破涕为笑地道:“不要哭 ,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答应你,我不会跟她硬扛,我会示弱,我会积攒力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姬覆雨怎么拿去的,让她怎么交出来!我会为那些死去的端木皇族们报仇!”
“七爷!记住你跟我说的话,不要忘了,不要义气用事。我在这里等你。”
为什么要等他,为什么不能跟他一起去呢?
‘清平,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向姬覆雨妥协。”
他抹了一下她晶莹 的眼泪,笑道:“傻姑娘,既然是求和就不要去那么多人了,不然成示威的了,你只要等我就好。等我。”
“可是,我真的想跟你一起去。”
“你要听话,乖乖地等我和元白回来。”
她紧紧地搂住他,在他唇上印了深深一吻,那一吻足以铭心刻骨。
久久才松开,清平温柔地抚着她的玉颜,笑道:“好啦,我很快就回来了,不然真成生死诀别了。”
“不要说生死.”
“好,不说。等我,城雪。”
初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