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干瘦的老头绕过废墟堆出来了,他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简直象坟墓里爬 出来的鬼,一脸的皱纹,果然是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而那只小的眼睛是失明 的。
他的头发很短,用草绳在后面扎着,其余的散布在耳后,他的声音更象是从地底下传出,初初从来没听过那么古怪的声音。
“你找谁?”
“你就是老封吧,我就是来找您的。“尤澈相当客气,几乎到卑微的地步。
而那个一只眼的老头,只瞄了他一眼,便 道:“你走吧,我不认识你,净浪费我的时间 。”
尤澈怕他走了,着急地拉住他的衣袖道:“您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十几前,京城闹天花,是您把我从鬼门关救 出来的,我们附近只活了我一个小孩,您都忘了吗?“
只见他那苍老的,麻木的脸忽然出现了一丝生机,那种很奇妙的变化。不注意是感觉不到的。
他又细细地打量了尤澈 ,苍然道:你说得没错,我是认识你的。你怎么啦,找到这里来?“
他拉过初初,道:“我的一位朋友被食人鱼咬了,毒性很厉害,求您帮帮忙,给个解药。”
他警觉地道:“你们不是为治病而来的?”
尤澈着急初初的伤势,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道:“她的伤不要紧吗,毒性已经开始蔓延了,会不会危及生命?”
老封头不抬眼不睁地道:“那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涂个药就好了。你抱她进来吧。”
尤澈一下子抄身抱起了初初,他现在已经不用征得她的同意了,她柔软的娇躯在他的臂弯里,那种美人在怀的感觉,令此时的尤澈无比激动而温柔,他痴恋地望着初初一眼,然后帅然地一笑。
那一笑里,既有阳光的自得,也有温柔的眷恋。
随着老封绕过那片巨大的废墟堆,里面竟有一座全岛上最高大的房子,大到有两层楼那么高,抬头望去那高高的屋顶,有点象遥远的星空,里面到处是火把。
更奇怪的是,里面究然有山,有水,有植物,他是把山盖到了房子里。
里面也许多案子,摆着许多草药,还有一些昆虫 ,毒物,还有动物的心肝肺之类,大多是鲜活的。
他打过来一个小瓶,里面是紫色的药水,尤澈赶紧帮初初涂在了小腿 之上。上完一层不放心,又上了一层。
老封不乐意地道:“我那药是极为珍贵的,一滴即可,你却倒那么多,你怎么赔偿我啊。”
“怎么赔偿?”尤澈最怕听到这句话,他和初初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要拿什么来赔偿呢。方才那个小蚂蚱带个路就讹去一个价值连城的镯子那象话吗,太不象话了。
但眼下要怎么答复他呢,他想了一下道:“对不起,老人家,我实在没带那么多银两,等过后我送过来成吗?”
老封不屑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反正他也没在提,赔偿的事。
他刨根问底地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应该不会是在外面就遇到了食人鱼吧?”
尤澈 不知道他跟楚天阔是不是同伙,如果是那就糟了,但如果是的话,恐怕他也不能救城雪的性命,看在他救 城雪的份上,他也应该说实话。
他单刀直入地道:“您认识一个叫楚天阔的人吗?我们就是来找他的。”
老封道:“这个人倒不陌生,经常到我这里来寻解药,因为我这里有各种毒的解药,”
“那他现在在哪儿,您能告我吗?”
“一面之缘,顶多算两面之缘,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初初心道,他明明是想告诉他,只是想引尤澈多说话而己。
尤澈软语道:“那个人身负多条性命,前辈如果知道请加以指引,尤澈感激不尽。”
老封的眼中闪着一丝喜爱但被厚厚的冷酷所掩盖,被 初初看见了。
然后他又事不关己地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他的所在呢。我劝你也不要找他了。如果他伤害了你,你跟我说,我可以替你报仇。”
他的一只眼睛在闲睱之时又特殊地打量着他,发现他体格魁梧阳刚帅气,眼中闪现几许迷恋。
他忽然问道:“你娘走了多少年了?你可想她吗?”
尤澈 一五一十地道:“我娘走九年了,也正是我闹天花的那一年,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