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他们四个年纪相仿,但只有他能跟她玩在一起,原因是他能处处让着她。所以慢慢地他们成了彼此唯一的玩伴。
若烟见说到高兴处,清平也会笑,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她靠着他的胳膊,象一对真正的情侣。这样的日子,她不知想了多少年。
她家境贫寒,外公家境显贵,舅舅也大将军,姨母也嫁入王府之家,只有她母亲欧阳玉兰嫁给了一个卖杂货的人。
母亲坚持自己的爱情,竟与娘家断绝关系。只带着自己的几件首饰和衣服,出了相府。
与她父亲梅林山在一起,他们一生只生了她自己,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应该享受一些甜蜜生活,可是他们却生病不断,生活之资都送到药铺里去,弄得贫病交加。
她只记得她十三岁的时候,也就是她娘死的那一年,姨母第一次登他们家的门,来看望她母亲。
母亲虽然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可是一点都不快乐,只不过她不说而己。她当着谁也不说,但却当着年幼的她说过一次,她说:‘若烟,长大了不要学娘。日子不是靠想象的。走错了路,是一辈子的事,知道了吗?”
那些往事令梅若烟的思潮扎到了这里,她忽然想起了她娘咽气时的情景。一个候门千金在一个茅草屋的土炕上,披着个破被子,散乱着头发,眼睛瘦成窟窿,手象一对鸡爪子。完全是个乞婆,没有一点候门千金的影子。
梅若烟怕回忆往事,回忆经常让她陷落,不知不觉中美眸里已经满是泪水。
她柔声道:“表哥,人生是充满苦涩的是不是,你有过那样的感觉吗?”
清平不知如何回答,因为那样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很少。
“表哥,你觉得我变了没有,跟小时候比。”
“没有吧,应该还是一样的。”清平淡然地答道。
若烟笑了起来:“是吗?没有变就好,我是怕许多年不见,你觉得我变了。不喜欢我了。”
“不会。”
若烟颤抖地靠在清平的肩上,泪流满面,她抽泣道:“表哥,你爱我吗?”
清平想把兄妹之情的话再说一遍,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爱。"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若烟平复着心情,满意地笑了。他爱她就好。有他爱她就已经足够了。
她抹着眼泪笑道:“你看我是不是又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清平简短地答道。
“有,我也不怕。”她忽然顽皮地笑着。
“难道分别已久的恋人不能说说心里话吗?”
“当然能。‘清平已经没有了自己。
晚饭的时候,若烟挨着清平,这个夹一点,那个夹一点,给清平夹了许多菜。清平的两边,一面是若烟,一面是初初。
清平已经丧失了拒绝若烟的能力,他只是会无助地,痴恋地唤一声‘城雪?’声音轻得宛如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