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也是使得的。三子又得了庆云伯的倚重,可见更是出类拔萃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不定他们黄家子过几年就可位极人臣,阁老家又如何?黄老太太想到此,只觉得万家要是看得上她四女儿,那是有伯乐之质,若是看不上,那就是势利小人!
黄老太太既觉自家人个个都好,就想着给黄四寻个老婆家,因此这种达官贵人出没的地方,她是一定要来的。
舒老太太拉着舒锦绣的手,眼睛里泛着微微的光,怕黄老太太看着不喜,自是强忍着,然说话声音都有些抖了。
多日不见,舒锦绣虽看着不甚消瘦,但眼神却是有些呆滞了。舒老太太只看小女是否穿得好,是否胖了,也没注意到舒锦绣的神色,边拉着女儿的手边对黄老太太说:“亲家老太太,你们可算来了,路上累了吧?”
黄老太太想着给四女找人家,自是压着自己,毕竟在人家地头上,若是闹了叫别人看到,对自家也是不好的。“不累,老寿星高福高寿,乡下人不会说什么,老寿星看着精神好多了。”
舒老太太见黄老太太心情还算不错,想了想俯了身子说道:“亲家太太,我这精神头啊,见着我小女就好了。你看锦绣好一段时日没回家了,我就留她住几晚,可好?”
黄老太太起初对舒家有恨,就想着折磨舒锦绣来给自己儿子,黄有才出气。如今孩子送人了,此时又要借着舒家的光来结识人,想了想就说:“看亲家老寿星说的,就住几晚吧,锦绣是个不错的孩子,在家住上几晚,回去了跟有才两个久别胜新婚,指不定这还更亲昵了。”
舒老太太也盼着这个,笑得脸上开了花,连连附和。
解语坐在一旁,偷眼看了娇棠,果然见其正撇了嘴,嘴皮子动不动不知咒骂了什么。解语也是不喜的,她也希望舒锦绣在黄家受苦,然此时黄老太太忽然妥协,解语一时也没想到法子。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许是为了拉近与黄老太太的关系,舒老太太神秘兮兮凑近了黄老太太,一挑眉毛说道:“亲家老太太,你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我晓得一个师傅做法事是极灵验的。方才你不是说我精神好多了吗?我请了那师傅足足做了法事,我这精神就越来越好了。”
黄老太太也信这东西,眼皮倏地一挑,问道:“哦?哪里的师傅?”
舒老太太得意道:“就是城西高腰子街的,你只管去问,街坊四邻都晓得的。”
见黄老太太听进去了,舒老太太接着道:“我就找了那师傅,不仅做了法事,还驱鬼驱魔。”说到此,忽地一瞪眼珠,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和得意,憋着嘴道:“我下了一道重符,打得我那仇家几个死鬼魂飞魄散!”
解语本是看好戏的心情,听舒老太太跟黄老太太低三下四,听到这句话时,手上茶杯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也觉不出疼。
解语慢慢转头看向舒老太太,见其继续说道:“你晓得我家的仇人吧?就是那孟家几个死鬼阴魂不散,不是搅我家宅吗?我打散她们的魂魄,叫她们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解语只觉得浑身冰凉,梦中的亲娘孟老太太宛如一股烟一般,就那么散了!
娇棠也听到这话,却没注意到解语的神色,只看向别处嘟囔道:“哼,就做损吧,早晚报应到全家身上。”说完又觉不对,自己还是舒家人,自己的孩子也是舒家子嗣。“早晚报应到自己身上,还有那个舒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