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舒家遭报应?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凭你一己之力,怕是难以成事,我此时不是站在谁的立场,只是说这么个道理。既然已住到一个屋檐下,就算是我的亲人,我只好两边不靠,以局外人的身份来说事。舒家有汪大人做靠山,因家父早些年于汪大人有恩。另外,因为家母的关系,舒家还有万安做靠山,虽说此时因为家父家母不和,万安这个靠山还有待商榷,但到了非常时候,万安看在家母面子上,总不会看着舒家败落,所以你做什么都要小心。”
孟璟吾听得解语这番话,挑挑眉回头,说道:“你父母不和,这等私密事,你都告诉我,我只能认为,你图谋甚大。”
解语彻底无语,心说自己若是孟璟吾,怕也会这般怀疑,但此时自己真心想要规劝,得不到对方的理解,却是很心焦的。
孟璟吾见解语没了话,走到门口打开门,说道:“走吧,我们能不见还是最好不见,免得两厢看厌。”
解语从地上捡起香囊,捏在手里想了想,看着孟璟吾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还是走了。
来日方长,叫孟璟吾对自己交心,这是不可能的,解语又不能将自己身上的奇遇告诉他,只盼着他能平安就行,至于他对自己的态度,解语不气。
走回自己院子,汪直也回来了,原来天有异象,钦天监测出是日蚀,朝中大臣都言国将有大事。
汪直将解语送回了舒家,解语本不理解,待回到家之后,才明白汪直的意思,原来家里出了大事。
解语进了舒老太太的院子,见全家人都聚在她的正房里,个个面有惧色。
娇棠身后跟着一个丫头,是万家新送来的,名唤茜玉的,抱着娇棠的儿子,如今算作大房嫡长子,起名叫德义。茜碧所生之庶长子,则有舒老太太身边的刁妈妈抱着,如今被唤作德仁的。
解语早就听说舒清江给两个孩子取了名字,心说舒家做尽了缺德事,起名时却叫仁义,可是可笑至极了。
娇棠脸色有些不对,待解语进来后,一把将女儿拉进自己怀里,哭道:“乖女儿啊,你再晚回来些,娘就没命见你了。”
解语心说舒清江又出手害娇棠了?不可能,舒清江要害也是害那个代表着舒家耻辱的孩子,他不会为了泄私愤害了娇棠,而得罪万安的。
解语下意识看向舒清江,只见他正坐在舒老太太身侧,前后左右都有人,回看了一眼解语,立马道:“有妖怪奉命来捉你娘!”
解语一听这颇有些置气的话,便知舒清江是有些语无伦次了,再看娇棠,见其已顾不得反驳,抱着解语就说:“方才一下子整天蔽日的你晓得吧?咱家里就来了这么一只怪兽,金睛长尾的,又像狗又像狐狸,就奔着暖阁里去了,你弟还在里头呢,吓得娘一下子就厥过去了。”说完惊恐地看着舒清江等人,急于想得到承认似的。
舒清江这回少有的,没有拆娇棠的台,接着说道:“是,叼着你弟,就窜到院子里,撞上下人这才窜走。”
解语再看茜玉怀里的孩子,心说怎么就没叼走呢?可见还是众人看花了眼。观察了其他人,只见舒清河也铁青着脸,显然也是看到了当时的情景,又或者是被日蚀吓到了。舒二太太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显然是过得极不好,抑郁不已。此时的眼神已不是惧怕,倒有些无所畏惧的模样。
刁妈妈抱着德仁哄着,怀里孩子还是小声哭个不停。舒老太太则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手中念珠不断,微眯着眼,待众人都停住不语,手上动作也不停,慢慢睁开眼睛道:不过赶上日蚀,你们眼睛花了看不真切也是有的,哪有什么妖怪,自己吓自己。”
解语见舒老太太又开始维稳,便道:“就是,这世上哪有妖怪,要说有索命的冤魂,我信,这几日跟着汪大人也听了许多奇事,有害了人家性命的,冤魂来索命,可没有什么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
(史料载)成化十二年(1476年)七月,北京城有日全蚀。民间盛传有一只金晴长尾,长得既像狗又像狐的怪兽,穿窗入户,直达百姓家密室。怪物所到的地方,人一遇见就昏迷。宪宗上朝的时候,奉天门的待卫都在议论,宫中也见到这个怪物,吓得宪宗几乎逃跑。这时,又有个身分不明的李子龙,用符术交结太监 ,偷偷潜入宫内。后来被抓住,处死。宪宗非常厌恶这类事,因而很想知道宫外的情况,于是就让汪直乔装打扮,带领一、二个校尉,秘密出宫侦察。 成化十三年(1477),宪宗就让汪直建立西厂。不管是国家大事,还是百姓斗鸡走狗的小事,西厂都要监视,甚至连亲王府邸,都在其侦察范围之内。西厂的权势远在锦衣卫与东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