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象又好了一些,便得意看向娇棠。
解语不回头,接收不到娇棠的不悦眼色,但也能想象得出她此时的冷脸。舒老太太满意,心说还是舒家的子嗣懂事儿,不像娇棠这般不知道深浅。
娇棠战斗力很猛,不依,还要再说,便听外头有人报说,万老太太到了。
娇棠的儿子办满月,万家自是要来的,万安在前头有舒清江招待,万老太太自是到后院来。舒老太太听得报传,心里一顿,觉得看在娇棠儿子的面子上,还是得好好招待了她,于是叫刁妈妈扶着起身。
娇棠暂且按下,想着万老太太左右是给她长脸撑腰的,于是也就暂时收起了平日里的嫌隙,起身迎了出去。
解语见过万老太太,此番再见,这位阁老夫人还是一袭贵重华衣,举手投足间都彰显了其庄严肃穆,更透出几分深沉稳妥。她眼神囧囧,进了屋子后舒老太太和黄老太太皆自动自觉地收起了方才的气势,仿佛天生就被她压住似的。
舒老太太极不自然地笑道:“哎呦,老亲家啊你可来了,快坐,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可叫您这阁老夫人受罪了。”说着瞟了一眼黄老太太,虽平时与万家不甚亲近,但此时却拿着这能充门面的亲家来暗地里挤兑黄老太太。
黄老太太就是一个普通妇人,这种京城上层夫人,她就是做梦也没见过,平日里见见里长的老婆也就是顶天了,如今一朝见了阁老夫人,感觉腿肚子都有些打颤了。
黄老太太忽觉嗓子有些发干,心说庆云伯虽看重儿子黄有才,但黄家女眷却从不曾见过庆云伯家女眷,如今一下子就见着一品诰命夫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黄老太太站起身,双手在腿两侧无措地搓搓,挤出一个不自然地笑:“是,是万家老太太啊,这真是有福气了,能见着诰命夫人。”
万老太太虽气派非凡,人却客气得紧,上前笑道:“是黄家老太太啊,咱们都是舒家的儿女亲家,不兴这么见外的。她舒家老姐姐,外头天寒地冻的,可也是外孙重要啊,怎么着也得上门讨一杯酒喝的。”
解语随着娇棠站起身,再一次打量这个阁老夫人,心说到底是大家族里浸淫出来的,只要不是痴傻呆,在后天的岁月里,就一定会练就一身宅斗的技巧。前番在万家相见,万老太太是一副标准的世家贵妇的形容举止,如今见了黄老太太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老妇人,万老太太不仅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反倒迅速放低身段与之说话,可见是个能伸能屈之人。
舒老太太见万老太太和善,不是那种自恃身份之人,便道:“老姐姐可真是和气人,要说我这孙女还是有老姐姐的风采,方才还说着要带黄家表姑去自己院子呢。”
万老太太脸上笑容不变,眼风扫过娇棠不忿的神色,心下便晓得了个大概,说道:“自是,解语也是个好客的,虽说差着一个辈分,但瞅着年岁倒是相差不大,黄家小姐年方几许啊?”
黄小姐见着万老太太,也不自觉收起身上的市井之气,规规矩矩站到一边,听了万老太太的问话,这才捏着嗓子说道:“才及笄的。”
万老太太上下看了黄小姐,点点头说:“恩,是个齐全人,不错,黄家老太太你有福了,方才在前院见着你那儿子,也是个一表人才的。”
黄老太太见自己孩子被夸,心里自是熨帖,但当着万老太太的面,也不敢太拿大,说道:“都是粗生粗养的,当不起万老太太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