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万贵妃身子不舒坦,就免得了,只在门外磕头谢恩就是了。
娇棠面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腹诽,心道王皇后都是客客气气的,没见这般慢待人,这万贵妃倒是摆上谱了。不过娇棠在心里也更加确信了亲爹搭上的这个靠山,实在不同凡响,所以既高兴又堵心,偏巧被人带出去时还听了几声冷言冷语,这心气儿就更是不顺了。
当然,这些都是她自己的想头,当着舒家人的面,她不会下自己的面子。“皇宫,那自是气派!你们算是没机会瞧见,这万贵妃气派可是比皇后还要大,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解语一见娇棠的模样,心下虽疑但也没说什么。舒清江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儿,心内极是艳羡。
“那自是,万贵妃可是万岁身边独宠。”舒清江说到此,不禁捻须眯了眼睛。旁人不晓得,解语却是知道,舒清江定是在腹诽成化帝为何会对一个大他十九岁的妇人如此专情,已到人老珠黄的年纪,即使保养再得当,那也比不过青葱一般的少女。
娇棠心里烦,车里又狭窄,便说道:“老爷上来做什么,快回自己车上吧,这就紧着去瞧我爹了。”
舒清江听了此话正中下怀,他也不喜面对这个人了,放开胡须转身下车。“好,早些上路吧。”说着咳嗽两声。
解语忙道:“爹,我跟您一辆车。”
“去吧去吧。”娇棠心说看样子自己这个靠山也不见得多牢靠,心里正烦着,见解语要跟着舒清江一辆车,便赶到。
解语乐呵呵地上了舒清江的马车,见他还在琢磨着什么,便凑近了说道:“爹,今儿在宫里,出事儿了。”
舒清江一听唬了一跳,又想起娇棠有些异样,忙问道:“什么事儿?”
解语心说,万家如今靠上了万贵妃这棵大树,自己是无法立时扭转的,倒是可以从些微处慢慢瓦解,于是凑近他的耳朵说:“爹,您没瞧见女儿这身衣裳是新换的?这是在宫里出事儿了,女儿才换了旁的衣裳。”
舒清江心里一咯噔,竟是想到旁的地方去了,拿眼睛上下瞧看女儿,心说莫不是被那个贵人给收用了?如此倒是好,舒家可就是一朝翻身喜事连连了。
解语看着舒清江的眼神,心里一阵嫌恶,自是晓得他的想头,忙道:“爹,女儿险些给人害死!”
舒清江一听这话,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忙道:“这话是怎地说的?你是进宫给万贵妃谢恩的,哪个敢害死你?”
“女儿也不晓得,心里头害怕,娘是个拎不清的,女儿只敢跟爹您说。”这么些年来,随着解语年纪大了,见解也多了,常与舒清江说些官场上的事儿,舒清江自是不再拿她当孩子看。
舒清江见解语这神色,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解语说完这话便不再继续,只坐回位子道:“女儿死里逃生。被人带着去了别的院子,竟被个太监给按到井里险些浸死。隐约听着说是什么万什么的吩咐,说是要给个教训,爹,女儿怕。”
舒清江听得一头雾水,心说万什么的,莫非是万贵妃?万安?万通?可这些人为何要对舒家人下手呢?
解语又道:“及至后来,好像又听个太监说,这是万大人的外孙女,那太监才松了手,女儿就昏了。”
舒清江立时“明白”了,这是万家人要给娇棠出气呢。看样子这个娇棠是跟万家人说了在舒家受的气,所以万家想要弄死个舒家丫头来警告舒家人。结果发现是舒家大小姐,也就是万安的外孙女,这才作罢!
舒清江不禁紧紧攥了拳头,自行脑补了这些事儿,又在心里反复印证,更加确信了。心道还是要早些有自己的能耐,不然靠着万家,就得看着娇棠的脸色行事,自己老母也得跟着受气,这日子可就没趣儿了。
想到此,见解语仍旧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道:“这事儿,解语莫跟旁人说,也莫说已经告诉了爹。许就是什么人搞错了,与咱们家不打紧的。”
解语听了舒清江的话,诺诺点了头,便不再言语了。心道关键时候见真章,这个爹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在听了女儿险些丧命的事后,竟没反应过来瞧看身子可有碍,而是只顾着想里头的缘由了。
一时间,车内两人各自有心事。
解语骗过了舒清江,心说如此一来,这个得了便宜的女婿,定不会真心与万家靠拢了,也算是第一步。
解语心里又琢磨,心说能在万贵妃旁边杀人,怕正是万贵妃的指派。自己无意中撞见了这隐私,那人想杀人灭口,于是将自己浸在井里。待那人听到自己报上了舒家的名号,自然就放手了。
解语心里如此想,嘴上却是离析了舒清江与万家的关系。
舒家马车驶到万府门口,便见有个体面的管家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