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憋不死你!”
韩庭川回头瞧见解语可怜模样,心里一气便坚持道:“就是小姑姑和黄叔叔,我没看错!”
舒老太太此时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拐杖一松,只觉血往脑顶涌,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一时间,整个后院闹哄哄一片,请大夫的请大夫,将舒老太太移到了自己的房子诊治。舒锦绣哭得泪人般,也叫娇棠派人给关在屋子里,又怕她想不开,便安排了个婆子守着。
回过身来,才有精力嘱咐两个孩子,万不可将此事说出去,又叫人将韩庭川送回去。
至此,事情才算告一段落,一切都按着解语的设想进行。看着韩庭川一步三回头,想起他方才的回护,解语只觉得心里暖暖,心说也算是有个知音护着自己。
多日后,舒清江算是痊愈了,但一只耳朵便失了聪。方姨娘瞧出舒家好似出了大事,本着礼貌不便过问,便寻了个由头先行上路了。
解语不知,还是后头从旁人嘴里得知,说是韩庭川好一顿闹,最后给绑了塞到车上,这才被带走的。
舒家已查明了舒锦绣一事,舒清江气得拿住那个姓黄的书吏便是一顿胖揍,腿折了也不给医治,之后捏了个由头将其下了狱,另命人好生看管舒锦绣,平时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出了这等大事,舒清江算是有疾了,若是被人知晓,这官也做不成了。因此,便不再想着离任,只在浔州地界老实待了几年。
舒老太太虽爱女,但出了那等事,自也是想狠狠管教一番的。奈何到底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时常叹息。平日里,每瞧见娇棠母女俩,便是郁结于胸,因此时时寻了由头来出气。
解语倒罢了,一个孩子,一是舒老太太并不曾真的气她,二毕竟是舒家骨肉,舒老太太向来是觉得错都在别家人身上的,只是不给解语好脸子罢了。娇棠就不同了,想起那日她的咄咄逼人,舒老太太只气得牙根直痒痒。
日子过得飞快,解语五岁那年,娇棠的爹万安万大人,进入内阁并兼翰林学士,解语九岁那年,万安又升为礼部尚书。舒家原以为万安会念着娇棠这个女儿,对舒清江有所帮扶,却没想到京城那头一个信儿都无,就好似全不记得这个女儿似的。
因此,舒老太太更加拿娇棠不当人看,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只想出了当年的气。
娇棠这些年过得憋屈,原本以为低嫁的她,在一次次的婆母苛待下,一次次的相公偏护下,几番被气得起不来床。直到今日,成化十一年开春儿这天,才算得了个好信儿。
此时的娇棠颜色已早不如从前,常年郁气不通,二十几岁的人便是满脸病斑。听了解语读的信,眼中渐渐现出戾气,恨恨道:“哼!这老虔婆子!这回还不给我老实些,我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多年来,舒家人都在浔州地界儿,舒清江也从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官员变成了一个只顾着夜夜播种的中年人。
舒老太太更加古怪乖戾,舒锦绣愈发不济,舒家最后又将舒锦绣嫁给了那姓黄的书吏,也算是给了舒锦绣一个着落。舒清河屡试不第,前几年到了浔州来后,舒老太太为其娶了一门亲。
舒清江对解语一直不错,只是再不敢太亲近这个女儿,又因他至今还无子,膝下只有这一女,所以也不曾慢待的。请了宫里放出来的,现今回到浔州养老的嬷嬷教导着,又请了当地最好的女先生教给她琴棋书画,解语十一岁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解语自小早慧,舒清江也拿她当做骄傲,在浔州地界是小有名气的。上门提亲的也不少,皆被舒家以年纪尚幼拒绝了,解语晓得,舒家人对她的投入,都是想着能让她有个好身价罢了。
解语对嫁人没什么想法,只要是能将舒家败了,她不介意嫁入个高门,来给自己助力。
可是一旦嫁入高门,那高门看着这门姻亲的关系,是不会看着舒家败的。若是嫁进小门小户,还要看着舒家脸色行事,又怎能起到败坏舒家的作用,解语每思及此,便是一番纠结。
解语得了京城里来的信,心里的波澜不亚于娇棠,此时听了娇棠的话,心说莫非多年对娇棠不管不问的那个便宜外公,此时要提携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