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哭着说道:“是姑姑推我,推了我。”
韩庭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见解语大哭后,只处于习惯性地上前护住了她。此番听了解语的话,一时间发愣,心说自己方才看到的明明是解语拿了簪子,不像是舒锦绣推的。
解语坐在地上,拉过呆呆的韩庭川的胳膊说道:“是吧?是姑姑怕我们将她的事告诉爹爹,就推了我。咱们在园子里瞧见的,姑姑跟个男人在一处,你还记得吧?”
听得此话,舒锦绣已经疯了,上前便去拉解语,一把将小胳膊拽起来。
娇棠护着相公,此时已经腾不出手去护女儿,见解语被舒锦绣拎起来,忙道:“锦绣,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开解语!”
韩庭川不是白给的,见解语被舒锦绣欺负,一下子站起来踢过去,一脚踢在舒锦绣小腿上。
舒锦绣一时吃疼跌坐下,再抬头时只见板着脸的韩庭川早已将解语护在身后。
解语又大哭起来,跑过去到了舒清江身边,见其耳朵里渗出了血,嘴唇也没了血色,脸上一片悲伤,心里嘀咕着另只耳朵是没机会了。
下人来了,娇棠已然顾不上女儿,还是韩庭川将解语拉起来,拿着自己的大氅将她裹住,生怕有人冲撞了解语。
解语跟着韩庭川离开书房时,回头瞧见舒锦绣正目光呆呆地看着地面。
这只是开始,解语仍旧哭泣着,由着韩庭川将自己带回屋子里。做了这么大的事,解语心里也是没有底,回到屋子后仍旧慌张。
韩庭川将解语按到床上坐好,又拿了丫头递过来的手炉塞到她手里,小声道:“莫怕,无事的。”
解语抬眼看向韩庭川,觉出他眼中浮现出了少有的镇定,全无以往孩童模样。心说到底是韩雍看重的孩子,果然似他般有大将之风。
韩庭川见解语眼神游离,只道是她怕了,便安慰道:“莫怕,我也常做错事,爹娘都不会怪我的。”
解语听了韩庭川的话,想起自己动手时,他自是在一旁瞧着的。解语猛地抬起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是姑姑推了我,我才伤了爹爹的,韩家哥哥,是这样子的,你信我吗?”
韩庭川又想了想那时的情景,虽说觉得好像并非如此,但此时见了解语模样,便心甘情愿地相信她,于是道:“我信你,就是如此。”
解语大松一口气,这个小忠犬向来听话,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只希望这回,他也能如此。
屋里的丫头们进进出出,显然也是晓得了此事,解语身边,只有韩庭川陪着。拿过盘子里的糕点,韩庭川掰了一块儿,送到解语嘴边。
虽说报了仇,但此时的解语心里是七上八下,一方面有些心悸,一方面怕自己此番打草惊蛇,日后再无机会动手。
只不过聋了一只耳朵,这远远还不够!解语要舒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不介意与舒家同归于尽。
两人在屋子里许久,忽地,听到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解语晓得,这是正头戏来了,不禁紧张地攥了拳头。
一边的韩庭川见了,胖乎乎的小手搭上她的手。“莫怕。”
解语此时的表情一定不似个孩子,也就是当着韩庭川这个孩童面前,她才觉得自己不会被怀疑。
门被打开,一时间脚步声、踉跄声,门边的花盆也被推倒在地。
解语忙做了孩童状,躲到韩庭川身后瑟瑟发抖。
“解语!你给我跪下!”舒老太太也不拄拐了,几步来到屋子里,提了拐杖指着韩庭川身后的解语怒吼。
安置了舒清江后,娇棠怕女儿受委屈,便跟过来了。“娘!此事不能怪解语。”
舒老太太一把推开娇棠,骂道:“你生个好种!竟做起杀父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