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杰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蹦蹦的很是刺耳,她一咕噜坐起来,发现大姐已经在摸着黑穿衣服了,揉揉那睁不开的眼睛问道:“几点了姐?怎么这么早?”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Du00.coM
“块寅时一刻了,起吧,嬷嬷都叫了呢?”边说边麻利的把最后一件穿上。
“哦,来了,”晓杰暗自揣测,这才早上五点多一点吗,这就催开了,要不要人过了,摇醒抱一起睡得真香的两个兄弟。
“穆晓祺,穆晓禄,起了,嬷嬷打屁股了,”最后那声是吼得,果然呢,嬷嬷打屁股了比她有震慑力。
大弟不用她帮忙,穿的比她都快,她只是给小的穿,小弟搂着她的脖子,嘻哈哈笑的“姐姐,鸭蛋还热热的呢”说罢从被窝里摸出来给她看。
晓杰给他一个脑瓜崩“就你机灵,好好藏起来,嬷嬷要去了我们可没有了”。
无忧无虑的下孩子笑嘻嘻应了,和他哥手拉手出去洗漱不提,晓杰抖了被子,叠起来,刚摆放好往外走。
“这个做死的懒丫头,天都大亮了还不起来烧水做饭,看一会有不有的吃?……”嬷嬷大声骂着,就和吊嗓子是的,阴阳鬼气的慎得慌。
这个老嬷嬷,一天不骂人天阳都能从西边出来,吃罢早饭,其实就是两口糊糊,嬷嬷打发他们几个小的去捡草,顺便去地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穗,就是去捡粮食,不拘什么,能吃就行,为冬天存储。
只是晓杰她们一家出来了,再就是嬷嬷,其他屋里静静地,显然都还在睡,这真是泾渭分明啊。不服不行,这人心长偏了怎么也纠正不了了。
她爹穆老大和她娘穆张氏在家,穆老大等会去苟老财家上工,一天赚5个大钱,穆张氏要去镇上拿货,要绣花养家了呢,虽然昨晚上说是那样说了,嬷嬷的注意不会改变的,穆张氏吃罢饭就急匆匆去了,嬷嬷只让她自己去,不叫穆老大陪着,那路可老远呢,不早去,回可回不来。
穆张氏嘱咐他们去地里小心后就急忙去了。晓杰和晓红领那兄弟二人就出去了,背了三只篓子,因为小弟实在太小了,他们就不让他背了,只叫他捡了他们给放好,因为治理只种一季,所以秋收完后地里就空着了,现在也就是九月底十月初,种冬小麦完全可以的呀,怎么都不种呢,只种一季春麦,产量还很低。
晓杰心里嘀咕着,看来要想想办法了,是不是和她爹商量一下种点冬小麦啥的。还是顺着昨天走的那条路,不过是相反的方向了,他们决定远点的地里看看,那里去的人少,希望能大点,崎岖不平的路尽是上坡路,就和爬山一样,那个小村子就像被埋在了山脚下。
不宽的路上零零散散有几个行人,晓杰因为是冒牌顶替着,人并不是很熟,只有隐约的印象,穆老大和穆张氏的家教不错,他们几个都很有礼貌。
不是说“二娘娘,你又去镇上卖鸡蛋了?”晓杰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她挎着篮子,一脸的美滋滋。
“祖嬷嬷,你家里还有水吗,不用客气尽管指使我们几个就好,不行晚上就去给你拎几桶用着……”晓杰也冲她扬起了善意的微笑,看到了满眼的菊花灿烂,祖嬷嬷笑得像菊花。
贫瘠的山村人们都很淳朴,都是笑笑或是摸摸他们都头顶表示打招呼,那二娘娘甚至还给了小弟一粒不知名的糖果,显然买的不多,晓杰她们几个大的就没有,这也很好了,他们并没有在意。山高风大,望远处除了她们似乎也看不到几个人,每家都有每家的忙碌。
姐弟几个话都不多,保持着沉默,只有弟弟在炫耀他的糖果,只有小指甲盖把么大的一块,他愣是吃了一路了。
小孩子还是容易满足的,想在现代,这么大的孩子那个不是金娇玉贵的养着,各种零食饮料等等,游戏乐园无处不在。
看山跑死马,这话都是很有道理的,刚出来时看着很近,也有几里地了,到了地里,晓杰发现很干净,几乎什么也没有,不用说麦穗了,麦秆都没有,晓杰抬起头,在大姐的眼中看到了失望,那被风吹红的脸,那嘴紧抿了,不知所措,她又看向晓祺,在他眼中看到了了然。
原来就这样,就是这个结果,并不太意外。一直沉默的晓祺抬头看向大姐晓红说道:“我知道那块地里,可能有黍子和大豆”。
大姐收了失望之色“那是苟老财家的地,你不怕大狗咬你,有6,7条呢,比我们都高”。
大姐不赞同他们去冒险,犹豫不决的样子。大弟转向晓杰“既都出来了,就去碰碰运气,也不会就那么倒霉”,大姐也看向她,想看看她这颗福星怎么说。看晓杰点了头,弟弟松一口气,姐什么也没说,她们就转了道,朝她们的新目的地出发……
大姐虽然同意了,但是好像不抱希望的样子。这并不影响他们几个小的冒险心理,贫困的人们都有极大的冒险性,有一丝希望都会专注,抓住了有可能增加活下去的希望,抓不住就要挨饿甚至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