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容听了帘后之人的话,脸色这才放缓,瞪了夏半黎一眼,不懂不要装着懂,还敢对她的作品品评,哼,笨就老实闭上嘴,说出来丢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夏半黎两首诗文读下来,兴趣减了一大半,这些文词不是她善长,也看不出十字诗就有多么精妙,那反翻借寓又是怎么奇思,她与郑容容的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根本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说的。夏半黎漫不经再抬眼看向最后一首时,一时怔住了,下一刻,噗的一声笑出来声来,指着那白绢上的考题,笑着说:“这就是最后一道题?”
郑容容给她这一笑,直笑着满面羞红,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这个臭丫头果真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哼,想看她的笑话,那别怪她把她变成笑话!郑容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没好气的说:“不错,半黎,你笑得这么开心,莫非是你己有了答案?那就说出来,让我们也听一听你的过人才学。”
夏半黎忍着笑,念着那道题目:“白头翁,持大戟,跨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老。”
郑容容高傲的抬了抬头,冷哼一声说:“我这个作表姐的,倒是要先提醒表妹一声,对得出来就对,对不出来,表妹就先回家去,也不必在这里出声了。”
夏半黎笑着摇了摇头,学着那才子背负着双手,摇头晃脑的说:“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苁蓉出阁,宛如云母天仙。”
“呵呵,佳句,实在是佳句!小姐才思敏捷,聪慧过人,果真是人中翘楚,这付对联,对得太妙了。”从帘后传出一声朗笑声,拍桌案叫绝:“上联是包含白头翁,大戟,海马,与木,草寇,百合,旋复,回朝愧,军国老。下联包含红娘子,金银花,牡丹,芍药,五倍子,苁蓉,云母,天仙。上下联共计二十味药,对仗工整,文辞意达,该得小姐拨得头筹!”
“等一等!”郑容容脸色大变,气得肺都炸了,面色不善的看着夏半黎,恨恨的说:“总计该是三题,我答对了二题,半黎答对一题,这头筹该是我才对!”夏半黎这个贱丫头,连文墨都不通,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对上一联,凭什么力压她,博得了才女的声名,得头名!
夏半黎微微一笑,郑容容还真是个偏执狂,对这个才名看着太重了,说实在的,别的对联,着说:“表姐,咱们姐妹何必争这第一第二的,都是一家人嘛。你替我送,我还未谢你呢,这一联是半黎替表姐答的。《高逸图》自然是表姐这识画之人才能品味其中的高远,我这个文墨不通的半调子,就拿那一章《灵枢》八十二篇好了。”
“不行!我用不着你替我答!”郑容容涨红着脸,两眼血丝暴绽,恨恨的瞪着夏半黎,她说这句根本就是在小看她才对!她郑容容真才实学,还用她一个狗屁不通的小戏子让着她!呸!她现在就要用自己的才学,把这个小贱人比到泥谭里去。
“呵呵,这可难为我了。”从帘后传出男子的笑声,他敲了敲桌子,站起身来,欣长的身形倒映在帘后,来回踱了几步,笑着说:“这样吧,我就再出二题。本场比题,己是有言在先,谁答对三题,即是赢家。你们二人,现在一人答对二题,一人答对一题,就看谁先胜了这三局,如何?”
“好!”郑容容想也不想用力点头,握紧了拳,怒视着夏半黎,她就不想信,以她学士府才女的自尊心,会败给这个小戏子的狗屎运!现在要赢的己不那一幅价值万金的《高逸图》,更不是她一章她压根就不在乎的八十二篇,她现在必须要悍卫的是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
“唉,好吧,那就出题吧。”夏半黎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事己至此,郑容容压根就听不进她的话,若想得到那八十二篇章,不比下去都不行了。夏半黎多看了一眼帘后的那个身形,眼敛中一道深思,帘后之人不是简太清,她可以完全肯定!
这人是谁?一首对联引进十个中药名,可见,他也是行家高手。夏半黎的心头一紧,不知为何,从见了这个男人的第一刻起,她的心中就隐隐的升起一道警戒,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来者不善,绝对是她的劲敌!他有意引她出来的,步步设套,把她引入这个局中,其心难断呀……
帘后之人清咳一声,微一沉吟说:“这下面三题,先以诗开篇吧,请二位小姐,各出一诗,以一柱香为限。”
“题材是什么?”郑容容急不可待的追问一句。
“我生平作诗最不喜设限题,只看作诗意境功力的深厚了。”男人笑了起来,隔着一道帘子,仍能感觉着从他身上传出的威压。
“好!”郑容容微一思索,立时就有了一首,高傲得仰着头,张口说:“采莲人在绿杨津,在绿杨津一阙新,一阙新歌声漱玉,歌声漱玉采莲人。”
“好诗!”男人拍桌叫好,爽笑着说:“二句诗变化,首尾相连,确是佳句。”说到这里,他似是有意挑畔一般,向着夏半黎笑着说:“不如这一位小姐,你的诗作成了吗?”
郑容容面带得色,向着夏半黎扬起了下巴,用着眼白斜睨着她,这一题,她赢定了,这首诗不是她今日新作,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