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夜间,这府上真是发生太多的事了,生生死死,人生八苦都经历过了一遍,他都觉着自己像是又是天下地上轮回了一次后又见故人。
孙九章冷着脸,看都不看赵晚然,握着医箱的手,更是能握成青筋来,哼,他根本就不该来这镇国公府里诊病,要不是看在师傅张一非的面子,他压根不想理会这些子目中无人的富贵人。这府里面的女眷,个个刁蛮娇横,哪里把他这个治病行医的大夫看在眼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当他是青楼里姑娘,有钱的都是大爷吗!
赵晚然却是像没看到孙九章脸上那愠怒的脸色,她仰着一张脸,尖尖的下巴抬起来,给人一种傲气刻薄不好亲近的感觉,苍白着脸一连声的说:“孙大夫,你快还不快点来看看我这只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手给火烧一样的痛!”
孙九章忍耐的咽下胸口的气恼,本着医者父母心,不与这刁蛮任性的小姐一般见识,他放下医箱,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赵晚然的手,里里外外的翻看了几遍,从医箱里拿出一根银针,又是在她的手背上扎了一下,赵晚然像是给铡刀剁了手一样一声呼痛,痛红了眼痛骂着说:“啊,痛死我了!你个蒙古大夫,到底会不会看病!”
“大小姐,你的手没有事!即没烧伤,也没扎针,更加没有半点外伤内创,大小姐,要是觉着是被火烧一样的话,那依我之见,大小姐平日多积福积泽,也免得被鬼火烧了!”孙九章脸色发青,忍了又忍,他向来是个好脾气,要不然也不会忍了这三年在这府里当驻府太夫,可这一时,他是真动怒了。
赵晚然即是招他来看病,那至少也该真有病才对吧,瞧瞧她这手,即没红肿,也没外伤,更没有半点骨头移位,她到底在这里鬼叫什么!要装病也该装得像样一点,至少弄个外伤内创出来,他总不能睁眼说瞎话,败了自己一身的医德。
“你瞎了吗?没有外伤就不会是中毒吗?你仔细认真的看看!”赵晚然疼得直哆嗦,他那一针扎进去,她的手疼得更加历害了,噬骨油炸之痛,明明她都这样了,这个孙九章还敢说她的手没事,说什么她没福泽,所以被鬼火烧!真是个可恶的蒙古大夫!
孙九章的脸色更加难看,中毒?真亏着赵晚然还敢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她想逼着他与她同流合污不成!“大小姐!”孙九章的语气放得更重,一字一顿的说:“请恕在下眼拙,你这一双手,白脂泛红,除了有气血不足之症,在下还真是看不出来是哪了哪一种毒了!”
“那是你没用!行得什么医,白拿着银子来行骗!”
“是,我是医术不佳,大小姐教训的是,我正要是再好好研习医道。贵府的诊病,在心实在是力不从心,请恕我告辞了,还请赵老爷你另请高明吧。”孙九章气得手都在抖着,硬是让这个好脾气的好好先生,说出这一番话来。他现在才是该谢天谢地呢,真是太好了!大小姐终于开了恩,不让他来看诊了!他再也不用这窝囊气,回去给恩师也能交待了。
赵晚然痛得直哆嗦,要不是因为孙九章是张一非的徒弟,赵元隽又是素来信任着张一非师傅,她何必把孙九章请来,哼,她一眼怨毒的狠瞪着孙九章,这个没用的大夫,也是个废物。现在还敢跟她这么说话!可恨!可不管她有多恨,这一会孙九章也不能走,里面的那一出戏,少了孙九章,这戏可就是演得不够精彩了。
赵晚然硬自忍着,勉强压下自己的怒火,放低了口气说:“孙大夫,还请你见谅,这都都怪晚然手上痛得太厉害,又太过心急,才会出言无状,请孙大夫不要见怪。”
孙九章动也没动,只是把目光看向赵元隽,他来这镇国公府中给张一非面子,济世行医也是他作为大夫的本份,可他不是这镇国公府小姐们养的狗,丢根肉骨头,就能对他呼来喝去。
赵元隽满脸尴尬的看着孙九章,一张老脸红得像烤熟的红薯,他清咳了一声,这才语带歉意的说:“孙大夫,晚然就是个孩子脾性,出口无心,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说到这里,他自己又是红了红脸,后面上直冒着热汗,二十岁的女儿,他还要厚着脸皮说是小孩,真是丢光了他的脸。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不打这个圆场,赵晚然怒瞪了一眼赵晚然,沉声说:“晚然,你还不快点向孙大夫赔礼道歉!”
“爹,女儿知道是我错了,可我这手实在疼得历害——”赵晚然目中含泪,苍白着脸,泪珠儿直在眼睫上打着滚,楚楚可怜,声音凄楚婉转,直把赵元隽的心又哭软了。
赵元隽满脸心疼,带着尴尬低声下气的对着孙九章陪笑说:“孙大夫,小女的手真是没事吗?”这一句话说出来,虽说他都不信赵晚然的手有事,可看赵晚然那痛苦难当的表情还真不像是装的。这事儿也太蹊跷吧,赵元隽背上一冷,抬眼又看了一眼大夫人的院落,难不成这里的风水真这么邪门,这还真是让鬼火给烧伤了?
“回赵大人,”孙九章皱着眉头,赵元隽到底是朝廷官员,也是说话客气,给足了他的体面,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赵元隽,孙九章拱拳坚定的说:“在下的医术不足,实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