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子这才安下心来,脸上还是一幅心悸的神色,扶住了夏半黎,真是好险呀,这个小姐总是能让她出乎意料之外,越是身居高位,手掌权柄的人,越是该惜命爱惜自己,偏偏她就是个特例,真是把她这把老骨头给吓得骨头都给散了。
夏半黎转过头来,黑亮的眼眸对上楚屠苏,心头微微一动,这是她与楚屠苏第二次见面了,每一次见面,她对他都只有二个字来形容:靠谱。
就是这二个字,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儿,这世间的人各式各样,人与人接触后,会有的感观也是各式各样。夏半黎低敛着眼眸,静静的看着楚屠苏,这个男人,不是那一眼就能召女人爱慕的美男,也不是那种过眼就忘的大众脸,就是二个字‘靠谱’。
夏半黎心神微分,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简太清的方向,说来也是怪了,要说论权势,简太清更胜一筹,论亲厚,她与简太清有着血盟针,可说是生死与同。论心机,她与简太清,同是心机重城府深,更该心心相惺。论外貌,简太清俊美出尘,钟灵毓秀,温雅无双,世间男儿无人能出其右。简单的说,天下第一高富帅的简太清,偏偏没有给她这二个字的感觉:靠谱。那老狐狸就是用二个字形容的话,就是麻烦,三个字就是不靠谱。
可人的感觉就是这么怪,贴着‘靠谱’标签的楚屠苏,对她而言,就是未来老公这四个字,本该更亲密的感觉,面对他时她只有安心淡定从容。倒是那个不靠谱的简太清,一再的能绕乱的她的步调,气得她火冒三丈。如此想来,这也是对的了,女人找老公,自然要找个安心暖身的被窝舒服的享受人生,谁会抱着个定时炸弹过一辈子。
“楚将军,”夏半黎转回心神,把心思重又放回楚屠苏身上,心下极为安稳,微微一笑说:“今日府上还有事,就不多留你了。聘礼礼单,你交给简王爷吧。至于婚期,请容半黎与简王爷商议后,交由祖父议定,到时再通知你。”
“啊?”楚屠苏没想到夏半黎如此快人快话,二个人正式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噢。”楚屠苏也没多作迟疑,本能温顺的点了点头,脑子里还有些晕头晕脑,婚事这么简单就定了吗?怎么与他想像中的不一样。
“你还有事?”夏半黎侧着头,又追问了他一眼,怎么楚屠苏这表情看着有些奇怪。
“没,没,”楚屠苏忙提起精神,赶忙摇了摇头,脸色微赧,耳际边挂着红晕,说:“那个,我父母早亡,家中只有我和妹妹二个人,这些婚期风俗也不是很懂,半黎小姐,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那个,我,我必定尽力为你做到。”他的话越说,脸色越是红,说到最后一句,脸颊己是红成了虾子色了。
“我没有要求。”夏半黎摇了摇头,不过就是一男一女搬到一个屋沿下,搭伴过日子,还能有要求。要说要求的话,那也该是简七王爷,这个老狐狸不定还有什么鬼心思呢。夏半黎顿了顿,又点了点头说:“其他具体的事情,简王爷自会打点。”
简太清要作的事是不会松手的,为免多生事端,她就顺着他的意思又如何。反正,这门亲事己经定了,其他的繁文辱节,她也不关心。她夏半黎的一世锦绣,只在自己的手上那根金针,不是哪个男人能左右!
楚屠苏晕头晕脑,傻怔怔的只是拿着眼瞧着夏半黎,他查了好几日的婚俗,问过几个媒人,如临大敌的准备着,比打一场大仗,还要紧张,结果,就这么两句话就结束了,真是有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到现在还有点头重脚轻,找不回重心。
简太清站起身,走到他们中间一站,眼中一道光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正夹在他们中间,挡住了夏半黎大半的身影,他笑着开口说:“自此刻起,屠苏,你与我就是一家人了,这婚事嘛,自是好商量,良辰美景,成就一双璧人的良缘,实在是可喜可贺。”他伸出手,连着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以示祝贺一般,简太清笑吟吟又向着楚屠苏一伸:“那就交给我吧。”
“啊?什么?”楚屠苏让他那几记手掌拍的肩头一麻,魂飞天外的神儿终是回过劲来,第一想起的就是,简太清这手劲儿可是真不轻,虽说以前与这位七王爷接触不多,可也是常听说,简七王爷温文而雅,酷爱文墨,可谓天下第一名士。没想到,他不只是文采过人,这常年拿笔杆子的人,手劲儿把他这拿枪杆子的人都给拍得半边肩膀骨头疼。
“礼单呀。”简太清笑着又说了一句,复又伸出手在楚屠苏眼前挥了挥,似是笑楚屠苏傻了一样,直笑着说:“屠苏,你这是见了媳妇忘了爹,新娘子还没嫁进门呢,你先五迷三道,不知所谓了。半黎儿刚不是说了,礼单交给我。”
“是——不,不不,不是——”楚屠苏脸上更见了红,让他这几句玩笑话,真说的脸红脖子粗,也说不清,他这是‘是’,还是‘不是’,臊得直脸红。
“别是不是的了,把礼单给我吧,具体的婚期,我再通知你吧,你若是无事时,常来我府上,咱们再讨论一下细节。放心,半黎是我简亲王府的人,本王一定风风光光把她嫁出门去,许她一个百里红妆,呵呵。”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