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简太清眉眼含笑,手拿着酒壶又为她倒满一杯,那脸上分明就是写着:我放饵,你上钩,这算不算酒逢知己千杯少。
无视着简太清那张算计的脸,夏半黎深吸一口气,问清楚自己要弄清楚的才是当务之急,这笔帐她早晚会跟他讨要回来的!她接着问:“那么,她也中毒了吗?”她现在口的这个她,就是指柔然的另一个公主简太清的正牌妻子,若是她所猜不错的话,那一个女子名字中该有一个伶字,流伶醉,乐伶阁,都有个伶字,这是个太容易看出来的线索。
“她吗?也算有,也算没有。”简太清看了夏半黎一眼,给了她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
这算什么回答?夏半黎冷眼看着他:“你犯规,这是答案吗?”这是把她的皮球又踢回来了,哪里算是回答。
简太清又是一笑,半靠在软榻上,目光深邃:“半黎,今晚夜宵吃什么?”
“随便。先回答我的问题。”宵夜?这混帐,也学她那一招了嘛。好的不学,学坏只要一分钟!在温阁老府中,她那一套,倒是让他活学活用在她自己身上了。这算不算是砸起石头摔自己脚背上。
夏半黎皱了皱眉头,喝了酒的脑子多少有些泛酒气,没有那么清醒,这个时侯应对简太清这只老狐狸可是不明智之举。
“我回答了。”简太清一笑,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你回答‘随便’。这是一个答案,我回答你的,也是一个答案。”
夏半黎咬了咬唇,果然,这老狐狸就是算计好了在等着她上套,哼,他有计,她还有毒呢!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玩心眼,与这个老狐狸对阵时,要说算计,她是绝比不过他,可她手中的针也不是白拿的!夏半黎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身子一晃,酒醉之余身上乏力,正是马车一个晃动,夏半黎没稳住身形,眼带醉意,一个没提妨向着简太清的方向一倒。
简太清眼中一闪,伸出手扶稳了她,手中一带顺势把她固定在眼前,四眼相对,轻笑着说:“你还想问什么?”
“那个毒是谁下的?”夏半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没有挣脱他的手,冷冷的等着回答。
“唉,你这么想知道答案,连九算香都用了?”简太清微微一笑,话中有意,鼻间从她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香之气,薰人欲醉,简太清深吸一口气,勾唇浅笑:
“九算香,最高明的审问者常会用的一种香草,可以诱使人精神放松,说出真话。这么稀贵的草香用在这游戏中,太过可惜了吧。”
“不止,何止是九算香,还有九算针呢!”夏半黎哼了一声,手中的金针直扎入他手背的穴道上,金晃晃的金针在月光下一闪闪盈盈的光芒,夏半黎冷着眼睛看着他:“说吧。”
夏半黎冷冷的看着他,空寂的车厢中不声不闻,手中的金针扎入皮肤的声音,她早该这么做了,对付简太清这种老狐狸用迂回的方法,还不如用绝对的强势。不说,她就下毒毒到他肯说!
“说什么?你想听什么?”简太清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那根金针,微微一笑,不急不燥,目光温润如玉,完全不似是受制于人,反倒像是红袖添香。
夏半黎皱了皱眉,他到现在这个时侯还这么沉得住气,还真胸有千壑,有恃无恐,真以为她拿他没办法吗。
“那个毒是谁下的?温阁老?当今皇后?五绝毒是西域奇毒,古书有记载五绝蛇只产自大漠深处,过往之人就是见也见不到,何况是抓到蛇取蛇毒。本朝西域奇异录中记载,二十年前,西域番主臣服我朝,为表敬意贡品有就有五绝毒一瓶,天下间只此一瓶,再无第二,那瓶毒物自入内宫之后,再无记载,那么出手下毒的人是谁?”
“你知道的不少,还猜到什么,一并说出来吧,本王倒是想听听。”简太清微微一挑眉,笑看着她,目光中一道复杂的光。
“柔然国的两位公主入朝,坊间及记载却半点风声都没有,她们是密探对不对?进入中原的目的就是与朝中权贵联姻,以此身份为遮护作内应?公主天姿国色,所嫁之人非富即贵,能入得她们法眼的,也就只是手权皇权的皇家了。”
“呵呵,联婚?唉,也说得算对吧。半黎,你真是该去红娘子庙当庙祝,给世间男女牵姻缘线了,那或许就没那么些事了。”简太清叹了口气,目光闪了闪,笑了笑看向夏半黎。“这世间有很多事不是用是与非来判断的,就像我们与柔然公主之间,真就可以说是红颜祸水四个字来形容了。”
夏半黎沉吟地思考着他这个‘我们’,说是必是指六王爷与他自己吧。
“那么当时发生了什么?”夏半黎又问,不是她好奇,而是这件事必涉及皇家隐秘,她现在己经是涉入其中了,多了解一些,至少将来多一份眼力价,能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半黎,你对我这么关心,这是吃醋了?”简太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呸!老娘还是喝醋了!”夏半黎脸一沉,想也不用想的骂了句粗口。她一眨不眨的看着简太清,对付这个老狐狸,万不能大意。九算香与九算针都是诱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