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越说越是投机,真就是开始论起了医道。赵元隽不敢打岔,尴尬着一张老脸,眼中带着急切的直着他们,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可以随意使唤的,可是现在与夏半黎畅谈的是薛存义,他可是当今圣上的御医,宰相门房七品官,何况是这给皇上看诊的医官,那是绝不可以得罪的。他心里再着急,也没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只是把希翼的目光放在了简王爷的身上,希望他能解了这个难题。
简太清冷着眼光看着他们两人,一言不发的旁观着,心头的感觉很奇怪,看着他们这样相见甚欢,一老一少越谈越投机的热切,这是第一次看到夏半黎这个表情,眼睛发亮,一脸的愉悦专注,这是作自己喜爱的事,与喜爱的人交流才会有的表情。
她还真是开心呀,开心的连自己儿的亲爹腿上还受着伤都忘了,那他这个路人甲,自然就更加想不起来了。简太清淡淡的看了一眼夏半黎,眯起了眼睛,有这么高兴吗?不过就是医术交流罢了,看她这眼睛笑弯的盛极桃花了,真像是一片桃花林中,瓣瓣桃花艳……
赵元隽心中急切,目光看向简王爷的时侯,心头也是微微一怔,一个念头快速闪过他的脑海,没有抓过一闪就过去了,这简太爷脸上这个表情怎么看着这么古怪,他也说不好,这像是什么呢?对了,就像是个吃醋的丈夫咬牙切齿看着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这个念头极快,快到赵元隽自己都是一闪而过,没往心里去,摇了摇头,赵元隽一正神,暗道自己想到哪里去了,再看简太清时,他神色如常,风度翩翩的站在那里,皇家的贵气雍容,刚刚的一切就是他看眼花了吧。赵元隽这么想着,放下了心头那一丝狐疑,他咳了一声,面带讪讪地说:“简王爷,这件事你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元隽这时也是六神无主,迫切的想听一听简太清的意见。
简太清眼睫一低,眼中一道复杂的神色划过,转而看向他,面色如常,淡定从容的笑着说:“即然张大夫和薛太医都对夏半黎有信心,你就让半黎这丫头一试吧,事己至此,总不会更差了。”他这话说的直接,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话,死马当活马医吧,大不了你就是一辈子瘫倒在床上,还能更差吗?
赵元隽一想,简太清这话说的真是通透极了,就是这一句了,反正他也不会更糟了。赵元隽点了点头,把目光着急的看向薛太医,又为难的看了一眼简太清。
他的意思也是明确的,薛太医是简太清请来的,他是不方便开口使唤的,但是简太清却是可以的。简太清接到了他这个止光,笑了笑,看向薛太夫与夏半黎。
“好了好了,你们二个要交流医术心得,改日我作东约好你们二个上我府上畅谈,现在,元隽兄这腿可是当务之急呢。”简太清一句话插进来,人也是直直的从两个人中间走到床边的赵元隽身边,脸上淡然从容,星亮的目光在夏半黎眼上一圈,立转移开,手指着床上的赵元隽说:“存义,就有劳你在一边指点着。”
“是。”薛存义从简太清在他眼前走过去时,就意识到了自己真是谈得太尽兴,把场合都忘了,忙正色的应了一声,他可不是张一非那个闲散大夫,在宫中这么多年,长袖善舞,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极为精明的。
他心中微微一怔,抬起头精明的目光看了一眼简太清,相交多年,他对简太清是极为熟知,这一刻简太清的话气怎么这么清冷呢?难不成是生气他忘了场合,失了他的颜面?不对呀,简太清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外的,这不似是他的脾性。
简太清清咳一声,没有再看向薛存义,淡淡地对着夏半黎又说:“即然张大夫极力推荐你,薛太医也对你这么有信心,你就试一试吧。半黎,你来说一说,你打算怎么医治你爹的腿,本王来拿个主意。”
夏半黎挑了挑眉,眼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简太清,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只老狐狸又在算计什么?她怎么医治她爹,关这简太清什么事?他爹的腿又需要他来拿什么主意了?他现在这一付后娘的脸是作给她看的?她哪里又得罪他了!
“对,对,简王爷说的对。半黎,你就先说说,也让我心里先有个底。”赵元隽忙接了一句,心头一紧,六神无主的又看向简太清,只把身边的简太清当成了主心骨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夏半黎到了这一刻还是要说的,她点了点头:“外用药就如我刚刚所说的用那一帖续筋膏。至于骨折骨碎处,换另一幅药,先用生姜将患处擦到到发红,用麝香、牛黄,接骨丹、三七、断续、透骨草、冰片、穿破石等九十九味药材合成,经过精制而成一幅膏药,七日后,断骨再生,三幅膏药就可痊愈。”
“薛太医,依你之见,这方子如何?可对症吗?”简太清转而问向薛存义。
“极为精妙。”薛存义又恢复到寡言少语的状态,点了点头,眼中写着激赏,话却是极少,只说了这四个字,就不再多言了。
简太清点了点头,突然间眼中一道精光,凌厉的看向夏半黎:“半黎,你从小在戏班学戏,从未正式拜师学医,医术怎么这么精通?真是比你那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