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意让我把那枚兵符拿走,有意让我离开镇国公府,再有意透个消息让皇宫里那位和温阁老知道,兵符即不在赵东泰手中,温雪心又是这府中的大夫人,两相制权之下,温阁老拿住了赵东泰的软胁,他就不会对镇国公府下手,同时,他以为兵符也不在你手上,那么,就相对会放松对你的防备,太子之事己成了定局,他自以为可以缓缓图谋。”
“你说得不错。”简王爷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很精明,他早知道瞒不了她太久,三年前,从她对局势完全不了解,就能当机立切,作出那样的决定,可见她的心计坚定。
“哼,你们什么都算到了,这局棋中唯一没算到的就是出现了我这颗黑棋,却也正好借个机会,把这水搅得更混了,赵东泰顺势而为,打压了温家在镇国公府中的权势,你更是借机把祸水东引,让皇后那些人以为,那兵符是让我拿去了,把注意力全放到了我的身上,便宜了你背后的行事。”夏半黎冷哼一声,心里的不忿更深了,她真笨,居然给骗过去了三年,还在自以为是着!真是蠢到家了!
赵东泰那只老狐狸能三朝不倒,简在帝心,哪里就是个简单人物,他那心思可是深着呢。这三年来,夏半黎想到这镇国公府时,总是觉着怪怪的,觉着有哪里不对头,赵东泰是武将出场,沙伐决断,没道理这府中的侍卫如此不中用。
如意虽说武功不弱,三年前那一晚府中又是乱成一团,可就算这样,也万万没有道理,就让如意那么轻易就得了手,把最重要的兵符都给盗去了。赵东泰真是如此没用的话,早就该死上百次了!
府中这些护院该是跟着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个个都是人精才对,应该个个都像左天蓝那样,这才是说得通的。
就在刚刚在大夫人屋里时,她惊诧的发现到这一点,那时,在那个埋伏在院子里,个个都是高手,身经百战,沉着冷静,绝不是平日所见的那些护院可比的,那才该是赵东泰真是潜伏在府中的影子亲卫队,日常见的护院们根本就是晃子!
夏半黎可以肯定,在屋里时,她是明明听到了院子中有不少于二十人,可在她出了大夫人的屋里时,却发现院子中只有左天蓝一个人,这就说明了一件,其他人全都奉命隐藏起来了。
赵东泰这一手后招藏着真是隐蔽!骗了她足足三年!
“你都说到了,现在你把一切都猜出来,那么咱们可以说说现在的局势了。”简太清笑着向她眨了眨眼,倒像是个调皮大男孩的样子。
“还有什么可说的,什么都让你算计到棋局里了,又是有什么套子要让我来钻,有屁快放吧!”夏半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判人生死,怎么比得上他这谋害人心的本事!现在想一想,他把她的婚事,就那么草草卖了,还真是对她不算了,早点脱了这个老狐狸的算计,她这人生才更是一路平顺呢!
“你说话真是粗俗,这也是病,开幅药治一治吧。三天之后的百花宴,全是朝中贵女,你这样可就要给我丢脸了——”简太清呵呵一笑,把手中的药材包放在夏半黎的手中。
夏半黎瞟了一眼手中的药材包,深呼吸了一下,忍住把手中的药材包放丢到他脸上的冲动,火焰一样燃烧的眼眸,恨恨的盯着他说:
“我这粗俗吗?那可不好意思了,父亲大人,我这毛病是娘胎里带出来了,出身低贱说话自然就入不了你的耳,你就忍一忍吧。你这张脸就是丢的没脸没皮,跟那赵晚晴一样了,我打个九折,买一盒送你一盒‘美貌’,总不会让你没脸见人的,凑一张二皮脸,可以让你厚着那张狐狸脸再来接着骗尽满天下的人。”
“半黎——”简太清突然如来,向着夏半黎的方向一靠,伸出手,把她环在怀中,头一歪靠了她肩膀上,口气中也软了三分,带着种虚弱的气息。
“你干什么!滚开!要抱美人,滚回你的后院里去,多的是狐狸精由着你搂抱……”夏半黎吓了一跳,心脏都吓得乱了心率,咬着牙,推着突然间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这个简太清,他又打算算计什么?她又是在干什么,说出来的话,倒像是抓老公奸情的吃醋娘子。
真是全乱了套了!
夏半黎眼中一闪,手中的金针一动,己是扎进了他腰间的要穴,平稳着心跳,她冷冷的说:“你还踮念着你的万里江山、百媚千红,就快放开我。”
“我的后院吗?侧妃李氏是温阁老的探子,侧妃姚氏是皇后的人,美人孙氏是大哥的人,秦氏是三哥的人,刘氏是太子弟弟派来的人……唉,一院子的狐狸精,我抱着谁醉酒都不放心,太子弟弟才十岁,也就学会安插人了——”
简太清头脑中一阵晕眩,醉意胧胧,伸出双手,抱住夏半黎纤瘦的腰,眼前的夹竹桃口毒心更毒,一手毒针向前一分他的病就送进她手里了,简太清却不想动,只是合着双眼,闻着她身上清爽的味道,像是春天里的一颗草药,靠在她的肩膀头上,只是靠着呼吸着她的味道,就能觉着安心:
“唉,半黎,你什么时侯要替为父分忧解劳——我很累——”
“分忧解劳?你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