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偷换,匆匆又是三年光阴,流年似水,水似流年,巴蕉绿了又绿,樱桃红了又红。
要说这京城,这三年发生了什么,那是不胜枚数,最为出奇的就是第一斋的稀世异宝。
东柳儿胡同里,一排的古玩珍宝店,可哪一个店,也比不上这三年来刚刚兴起的第一斋,‘第一斋’,只听这个名字也是个霸气无比,天下第一的古玩,就是出自这天下第一斋的宝号。
没有人知道,这座楼是谁在背后经营着,只知道,第一斋就像一个传奇一样,异军突起,突兀的立在京城的楼中。
每日来往的全是富商臣贾,京中权贵,这坐的就是京中第一的生意,富贵逼人呀。
今日,京城第一斋正有一场盛会,门来的往来的权贵无数,自是京中有身份的人基本上都赶来了,人声鼎沸,往来不绝。
第一斋的管事莫少梨,长袖善舞,一脸和气生财的笑意,站在门送迎客,拱手与来往的人打着招呼,等着人齐了差不多时,这才交待了一声,抬步起上了二楼。
转过走廊,他没进外面的大厅,反而是转进了一间包间里,莫少梨还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向着房中的人笑着点了点头,这笑中多了七分的真心,他说:“半黎,你来了。”
“是啊,梨哥哥,我也是刚到。”窗户边上,正倚着一个妙龄的少女听到莫少梨的话后,转过身来,对着他一笑,脸上遮着一道面纱,只是那一双眼睛分外的明亮,笑吟吟地看着莫少梨,她正是夏半黎了。
夏半黎转过头,看了看这第一斋,又是浅笑一声说:“梨哥哥,你这第一斋打点得真是不错,我可是佩服的很呀。”
“说什么呢?你这个丫头,当年要不是你出钱出力,把这第一斋建起来,哪有现在的光景,我就只是尺了一份绵力,帮你打理琐事而己。”莫少梨温和浅笑,看着眼前的夏半黎。
三年不见,夏半黎己是长成了少女,再不是那个戏班中单薄的小女孩了,她坚定又自信,即是这样站在他面前,也是让他隐隐有高贵之感,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呀——
“梨哥呵,你又说客气话了,咱们都是从同一个戏班出来的,又是共甘共苦过,说这么见外的话干什么?我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力,第一斋有现在这个盛况,那也是梨哥哥你的功苦。”夏半黎莞儿一笑,坐到椅子上,笑眯着眼看向莫少梨。
她这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当年挑中了莫少梨,果然,他没有让她失望,三年的时间,己是闯出这一片天空,像只展翅的雄鹰一样,再也不是刚初那一个随波逐流的戏班少年了。
“对了,半黎,你这一次来,是有什么大事吗?”莫少梨关心的问,三年来,半黎只是在必要进,给予钱财或人力的支持,却是从来没到这第一斋来,今天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儿了,这么一想,莫少梨更是为半黎担心了,难道她出了什么事了。
“呵呵,少梨哥哥,看你这一脸担心的,我没有出什么事。”夏半黎笑了笑,低敛了眉眼。
“还说没什么事呢!三年前,镇国公府的事早就传遍京城了,金涣叔气得差一点闯到镇国公府里去,这侯门大院里,真是什么阴毒的事都有!早知道如此,咱们就是在外面苦一点,也不能让你进了那侯府。”莫少梨脸上怒色更浓,收敛起那一贯的温和,忿恨形成言表。
夏半黎摇了摇头,又是一笑,“那有什么呀?本来嘛,哪个府中都会有点糟心事,都要有几个糟心人,我能应付的了。”
莫少梨仔细的看了看她遮着面纱的脸,神色关切,“你的脸怎么样了?我去孙太夫那里打听过,说是你的脸给那个刁蛮二小姐毁容了?这三年,你连面都不露,把金涣叔和我都急坏了。”
“没事。”夏半黎一摆手,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她当然不能露面了,这三年,可是她的转型期呢,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就在今天了呢。
夏半黎挑了挑眉,又问:“我哥哥那里怎么样了?没把那件事告诉他吧。”
莫少梨满眼无奈,向着椅背一靠,责怪的瞪了她一眼,说:“你说呢!我本来是想着瞒着金泱叔的,可这满京城都传遍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费了半天劲,才劝住他,幸而琪哥儿远在西北从军,他若得到消息了,非要杀回京中,跟镇国公府拼命不可。”
“呵呵。”夏半黎淡淡一笑,心头一暖,到底她还是没看错了人,这是实实在在的亲情:
“都过去了,就不提了。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办。”
“你说,无论什么事儿,我都帮着你。”莫少梨慬重的凑过来,能让夏半黎重视的事,必定不是小事,他更要尽全力来帮她。
“今晚第一斋的所有卖品,你都撤了,留出个位置给我,我要亲自来办。”夏半黎高深莫测的一笑。
“行。”莫少梨问也不问就点了头,今儿的会,他费了不少心血,搜集到的也全是奇珍,来的客人也全是京中权贵,这也是第一斋这一年最大的一次盛会。
可即然是夏半黎开口了,让他现在就把第一斋烧了,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