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说完之后,冷着眼又是一笑,别开了眼,仍是那一幅乖巧温顺的表相。
她一张脸上那道道的血痕抓伤,也仿佛生了血咒一般,直刺得赵晚然眼睛生疼,她恨恨的握紧了拳,这个夏半黎,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夏半黎刚刚说的那一句话,她看得清清楚楚,夏半黎那是在说:我睁眼,你们就是生,我闭眼,你们就是死,我眨一眨眼,就能让你们生去死来,你们凭什么跟我斗!
赵晚然气得差一点,也跳起来,扑上去,在那个小贱人脸上再补上几道抓痕,看看那一张皮下到底有没有心。
一个女人,连容貌都不要,抛出一脸去拖着她们去死,这女人真是比恶鬼还可怕!
夏半黎低敛的眼眸中一道冷光,贱人,贱人,这些人口口声声都在叫她贱人,她们以为这贱人谁都能当吗?要脸不当贱人,贱人就不要脸,她连脸都不要,她们这几个跳梁小丑算个屁!
梨树下,赵晚晴指的那个位置十分好找,地上殷殷的血痕,都是夏半黎脸上流下的血,就像地标一样准确的标志着位置。
下人们小心翼翼,额角直冒冷汗,两手发颤着终于从树下挖出一个油纸包,忙用布裹着飞快的送回到孙连仲手上,一个个这才松了口气,两只手怎么也不舒服,像是十只蜈蚣在上面爬着咬一样,恨不得就快回把手洗上十遍。
孙连仲是个善心的大夫,自出这几个下人的不自在,宽和的说:“你们下手洗洗吧,要是不放心就用醋和酒按五比五的比例,清上三遍。”
那几个下人,连连道谢,一脸的感激,眼看着赵东泰也没出声反驳,立时就像兔子一样跑了个没影。
孙连仲把油纸包,打开,立时,阵阵幽香传入鼻间,比这满院的梨花香都要香上一份,赵东泰皱着眉,走上前一步,看着他手中的纸布包,纸布包里是像胭脂香粉一样的粉末,红艳艳的,闻着也是郁郁的香气。
赵东泰看着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梨树下怎么会埋着这种东西?”
“这是一品红。”孙连仲神色凝重,把手中的香粉样的东西重新包好,叹了一口气。
他果真没猜错,也就是这侯门深宅中,才会使会这么阴毒的手段,一品红,一品见血,红似一品,唉,作孽呀。
赵晚然低着头,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脑中快速的转着念头,一品红的事情己是暴露了,她必然快点想到办法才行……
“一品红?到底是什么?”赵东泰还是不明白,微皱着眉头,他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听名字倒像是胭脂,看样子也像,难道是胭脂?可是把胭脂埋在这里干什么?
赵东泰的目光落在那个油布包上,眼看着孙连仲十分慎重的把油布包好,他心头更是一突,直觉的预警着那个一品红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东西,这就是他对这个院子产生危机的预感来源。
孙连仲拱手对着赵东泰说:“一品红是内宫中秘传下来的密药,连我也只是听说过,这是第一次见,唉。”
孙连仲长长的又是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夏半黎时,眼带怜惜,他向来宅心仁厚,这时也忍不住又说:“小姐,还是要处处小心的好。”
“什么?”夏半黎吃了一惊,捂住嘴,不敢置信的说:“大夫你的这个意思是说,是说,难道说,这,这是,是毒药?”
夏半黎太过吃惊又下,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赵东泰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孙连仲,就等着他给出明确的说法。
“不,这不是毒药。”孙连仲摇摇头,说了一句。
“噢。”夏半黎点点头,放下心来,还是不解的看着他:“那,那刚刚孙大夫,你的意思是?”
“这不是毒药,是秘药,用得妙处,是绝无仅有的补药,用得错处,却也是杀人无形的毒药。”孙连仲踮了踮那把油纸包,目带深思,药之一道,很难说清楚,是毒还是药,药带三分毒,毒有三分药,这一品红更是所有秘药中,最为精妙的一种了。
“还请孙大夫说明。”赵东泰沉下声音,眼中隐藏着怒火,满身欲爆发的威势。
居然会有这种事!在他的家中,翻出宫中秘药,还是这一种杀无人形的东西,怎么能不惊心!到底是谁要害他,或者这就是后宅的阴私……
赵东泰的目光在这后院的女人堆里扫了一眼,目带复杂,接解到他目光压力的姨娘们齐齐心头一跳,背上一寒,就是咬着牙死活不开口说话的齐老太太也是一样,心头惴惴着。
“一品红,流传己久,相传这种药,是流传自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孙连仲侃侃而谈,捻着胡须说起了一品红的来历:“当年赵飞燕与赵合德姐妹,狐媚惑主,得尽后宫三千宠爱,为保容颜不减,她们就是用制成了这一种秘药,女子服用后可保持着年轻美貌。”
“这么说来,这也不算是毒药了?”赵东泰也听得有些糊涂了,这不就是后宅女人们美容的那些东西吗?这又怎么成了毒药?
“不!”孙连仲摇了摇头,叹口气说:“说它是秘药,奥秘就在这里。若是身上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