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的语气里隐有挑衅的意味，迪茜气得瞪大了眼睛，回身在秦笙面前站定，扬手就要打她，却被秦笙用力拽住手腕。
秦笙手里用了八成力，迪茜的小脸痛得立刻扭曲狰狞，她一口一句“shit”，看着秦笙右手绑着石膏，打算趁机扬起另外一只手臂打她，却在这时候被管家拉开。
管家不知道劝什么，迪茜的脸色难看得很，思忖了片刻，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最终却还是挣脱开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秦笙的神色也不太好看，管家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走廊那边走。
这个管家虽然也不太看得起秦笙，可是表面上却做得礼数周全，对她还算恭敬。
走到祖父的书房门口，管家对秦笙鞠了一躬，转身退下了。
秦笙走到门前屈指叩了叩，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进来。”
说的竟然是汉语。
秦笙微怔，这字正腔圆的发音，一听就知道在中国生活了多年。
单手推门走了进去，书桌正对着房门，一眼就可以看到坐在书桌前的祖父，霍斯·艾伯特。
桌后面是几排又长又高的大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地毯的花纹简朴中透着高雅的格调，看上去很舒心。
霍斯坐在椅子上，虽然已经年老，可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眸却锐利依旧，观察人时一瞬不瞬，看得出来是很精明的角色，秦笙也大胆直视他，猜不出那双漂亮的眸里透着什么光芒。
“你就是秦笙？”这语气也不太和善，仿佛像古时候的帝王一样居高临下地问她，声音中气十足。
秦笙点头，面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你为什么不叫我祖父？”霍斯脸色一板，拧眉说道，“没有教养。”
“我从小没爹没娘，谁来教养我？”秦笙眉尖一挑，语气微冷。
霍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视线移到她的手臂上，疑惑问道:“怎么受的伤？”
秦笙抿了抿唇:“飙车。”
“胡闹。”果不其然，霍斯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型，“一个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这个？”秦笙的语气里隐含讽刺，嗤笑道，“我跟您好像不太熟吧？”
霍斯一生气，用力拍着书桌:“你这是什么态度？”
“bastard，私生子。humble，低贱，这是你孙女迪茜小姐给我的评价。”秦笙粲然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很大的弧度，从容地问道，“请问你的孙女，对我又是什么态度？”
霍斯一怔，一开始还没明白，过了片刻才想清楚秦笙在说什么，老脸黑沉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秦笙打断:“好歹我也跟你有点血缘关系，你孙女这么说，不就是在诋毁整个艾伯特家族都……humble？”
一半调笑一半认真的语气。
秦笙知道，以这个老家伙心高气傲，把整个家族都看做自己的荣耀，她现在稍微偷换一下概念，霍斯正在气头上，估计也不会想那么多。
果然，霍斯的脸色变得铁青，秦笙心里非但不害怕，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惹了她，她迟早要还回去。
过了一会儿，霍斯的脸色才算好一点，一双蓝眸紧锁着秦笙，片刻才勾唇笑了笑，颔首道:“你很好。”
秦笙一时不确定这是不是反话，沉默地等着他的后文。
“你不怕我？”
“怕。”秦笙弯唇，“所以您能让我出去了吗？”
霍斯被她逗笑，朗声大笑了几声，说道:“出去吧。”
秦笙颔首，转身出了书房。
出去之后秦笙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老头子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固执和难以接近。
*
牙城。
“Eric！”
Ann激动地拿着手里的信封，直上GE大厦66楼，乔郁负手站在落地窗前，看到Ann兴冲冲地上来，转过身看过去。
“你看看这些照片。”Ann把信封甩在办公桌上，妩媚地撩了一把披肩大波浪卷，眨了眨眼睛，“大进展。”
乔郁拆开信封，拿出里面一沓照片细细看下来，他一边看，Ann一边说道:“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这些，上次轻薄秦笙的那几个混混有其他同党，打听到之后我才知道他们这群人经常混在一起，轻薄秦笙的那几个人被你处理了，我派了几个人专门跟踪剩下的几个。”
说罢，她指着乔郁刚好翻到的那张照片:“我发现，他们最近几个月会不定期去一个地方，虽然很谨慎，好像生怕被人发现，我又调查了其他几个混混之前的行踪，发现他们同样在那个地方有过金钱交易。”
“虽然只是蛛丝马迹，可是好歹有了眉目。”Ann长叹一口气，说道。
“继续查。”乔郁把照片放在办公桌上，淡然说道。
Ann瞪大了美目，愤然道:“我这么卖力，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