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看似平静,实则已经炸开了锅。
王兵死了。
五大政治世家之一的王家嫡亲孙子被人杀了。
据说死状极惨。
也有人说死状极为牛逼闪闪,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放异彩。
具体情况到底如何,只有有限的几人知道。
王家大院的书房里。
此时的王阳明真真切切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原本白胖红润的脸死灰一片,抬头纹仿佛一夜之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如刀刻一般纵横交错。背部也垮塌了下来,扶住书桌的手颤抖的厉害。
在他身后,一个中年汉子躬身而立,冷汗噗嗒噗嗒往下滴。
他叫鹰。
鹰卫的头领。
是个王级武修。
同时,还有一个身份...王家的家奴。
在这个年代还有家奴,听起来好像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存在,不光王家,别的世家也有。
全华夏,像鹰这样的家奴不知凡几。
但鹰的身份很隐秘,知道的人不多。除了王阳明和王阳书,连王兵都不知道家族秘卫的首领是个王级武修。
鹰跟随王阳明也有二十来年了,深知王兵的死对王阳明来说将会是怎样的打击。
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鹰卫虽然比不上武修,但相比普通人,那也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再加上王兵的身份,漫说小小的临江市,就是行走全国,也没有人敢伤他一根毫毛。
可偏偏王兵就死在了小小的临江市。
而且还是被人用近乎羞辱的方式杀死的。
除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凶手,鹰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鹰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额头,狠狠叩响地面,悲声道:“请家主责罚。”
“责罚?为什么要责罚你?你又没有错。”王阳明转过身,一双老眼红的吓人。声音却出奇的平静。就好像死的人不是王兵,而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阿猫阿狗。
“鹰卫保护不力,以至小少爷身死命陨。鹰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恭请家主责罚。”鹰再次叩头。
“保护兵儿的鹰卫共有八人,惨死七人。一人失踪,想来也是凶多吉少。鹰卫死伤如此惨烈,若是谁敢说兵儿的死是鹰卫的责任,你让他来找我。”王阳明严厉道。
“家主......”鹰抬起头,已是眼眶泛红,满脸的感动。如此深明大义,体恤下属的家主。当以性命报答。
“起来,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是。”
“有三件事,你立刻去办。”
“请家主示下。”鹰躬身而立。
“第一,优厚抚恤惨死鹰卫的家属。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宽心。今后生活的一应开支由王家承担。有老人的,王家负责养老送终。有小孩的,王家负责教育成人。”
“家主...鹰替惨死的兄弟们给您叩头了。”鹰再次跪倒。悲声痛哭。
王阳明叹息一声,将鹰扶了起来,拍拍他肩头道:“鹰卫为我王家尽忠,王家理应料理他们的后事,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走的安心。”
“家主仁慈。兄弟们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您的。”
“感激有什么用。如果能让他们活过来的话...”王阳明顿了顿,摆摆手,“算了,说第二件事。立即派人前往临江市,找到失踪的鹰卫。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第三,兵儿死之前曾经打来电话,说跟一个武修发生了冲突。我怀疑兵儿的死跟那个武修有关系。”王阳明咬牙切齿地道。
直到此时,他才表现出痛失爱孙应有的悲伤和愤怒。
鹰立即接口道:“家主放心,鹰这就亲自去把那个武修擒回京城。把他挫骨扬灰,以慰小少爷在天之灵。”
“不。我的意思是要你秘密调查他的背景。如若跟兵儿的死有关系,再抓也不迟。如若没有关系......反正过两天,天组的人要到临江市调查兵儿被武修打伤的事情。到时候,就由天组的人动手吧。就算他跟兵儿的死没有关系,胆敢伤害兵儿,我也要他死。”王阳明眼中凶光逼人。
........
“大兄。”王阳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一看见鹰,王阳书就二话不说,怒吼一声就朝鹰冲了过来,“你还有脸活着?怎么不去死?”
鹰一脸的羞愧,动也不动,硬挺着挨了王阳书一拳。
王阳书虽然是个普通人,但自小喜好武艺。年轻时也曾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暴怒出手,力气也相当了得。
而鹰因为自行惭愧,没敢反抗。一只眼睛当即肿的老高。
“二弟,你给我住手。”王阳明厉声呵斥。
“大哥,兵儿都死了,你还护着这不顶事的狗东西。”
“兵儿的死跟鹰没有关系。鹰,你先下去做你应该做的事。”王阳明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