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许一多!”
耳畔传来陈杰的嘶喊的叫声,却又随着石门轰然的合紧而完全的隔断。讀蕶蕶尐說網
石穿仗剑逼退了白袍石穿,反身杀死了一个想要偷袭他的家伙,而后顺势倒退了三步站在了王座下。天空中,莲花形的灯台慢慢的漂浮,旋转而后落下。石穿将它抓牢,一把塞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有些意外的,他向身后看了一眼,因为他察觉到了一点异样……有一个人没有走。
身后,许一多提着那支骷髅手中长长的硬枪走到了石穿的身旁,身体上的伤显然没有好利索,走路都有一点不稳,可是他的表情却显得极为刚毅,没有丝毫退缩的打算。就那么并肩和石穿站在一起,看着百十个凶恶狠辣的对手。
石穿蹙了蹙眉头,对他问道:“为什么?”
许一多没有说话,他本就不爱说话。何况在刚刚石穿做了一番同样问答之后,他也觉得这种问题不需要回答。他只是将手中的长枪掂了掂,而后站稳了双腿。
“四川王家、台湾暗狼……小心老板……”十二个字,不算多,可里面蕴含的内容却着实不少。石穿刹那间便被这段话镇住了,一时间无数的乱象飞快的在他脑海中发酵、重组。李存义当时对他说过的故事、蜀都路上自己看到的胡伟杰、那个挥毫泼墨与自己一同喝酒的老朋友……
眨眼之间,石穿又回到了冰冷的王座前,眼前的敌人正在逼近。
他无视了这么凶恶的危险,默默转过身,看了看许一多。良久,他忽然叹了口气:“真是不容易……”
不容易?什么不容易?
说出的话?还是说话者的人生?
许一多难得的笑了笑,扭了扭脖子,道:“已经解脱了……”
下一刻,一百三十多个石穿构成的狂潮顿时将他们二人淹没。喊杀声震动大殿,鲜血不止的喷涌……
你休想过去……
你休想拦得住……
白袍与黑衣轰然对撞,两柄长剑擦出一串金色的火花,究竟是谁能胜?谁会败?
这里,是一场战争……
……
“石穿!许一多!”
“砰”的一声,陈杰重重的摔在了几米外的石台上,那滋味当然不好受,可是身体上的难受毕竟抵不过心里的悲伤。
三米距离,甩过去后硕大的石门便飞快的合拢,最后轰然闭紧。在她面前最后的一幕景象已经是许一多从地面拾起了一支长枪,微笑着对她送别。
“不要走!你们快点过来啊!不要留下!我们还有办法……不要走……”惊愕之后,剩下的便是无以休止的悲伤。痛苦、伤感、难过、无助无数的情绪刹那间袭入她的脑袋里,让这个向来坚强的姑娘彻底的沦陷。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
就算石穿要留在这里阻挡追兵,许一多为什么也要留下?他最后和石穿的那几句对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刚刚不和自己一起走?刚才时间分明是来的及的啊!
一霎间而已,一道石门封闭,却是已然关死了这个世界与他们所在世界的联系。从此之后天人永隔,饶是陈杰相信石穿能够创造奇迹,可他能在一百多个自己的面前创造奇迹么?就算他能,许一多呢?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陈杰默默的在台阶前等着,等着,等着,期待着石门再度打开,石穿搀扶着许一多互相埋怨着走出来。期待着两个人身上受了点伤,然后龇牙咧嘴的叫着赶紧吃点东西。期待着他们能够回到原先那样,那样的生活不精致,却显得无比的美好,那么的幸福……
最终,陈杰等到的只是一只拍在她肩上的手掌。
身后,李随风的目光从未曾如此深情和严肃,他看着陈杰的眼睛,轻轻的在她肩上揉了揉,道:“走吧……”
“啪!”站起身来的陈杰狠狠的给了后者一记耳光,对他怒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对不对?”
李随风转过头,嘴角破了一点,流出了不少血。他肺部的伤没有完全好,说话都还带着让人牙酸的呼哧声……摇了摇头,他说道:“也没有很早……至少,我不知道一多会选择留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陈杰咬着牙,脸上的泪痕闪烁着晶莹的光,却仍旧倔强的仰着头。手掌里,一柄刀已经出鞘,慢慢抵上了李随风的脖子。没有什么理由,没有什么敌友,有时候女人疯狂起来是会让人害怕的。可是,李随风却没有怕,他只是静静的喘了口气,静静的回答道:“有用么?”
“哇”的一声,陈杰手中的匕首颓然跌落,情绪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奔泻而来,击毁了所有的心防。她一把扑到了李随风的怀里,牙齿死死咬着他的肩膀,双手拼命握着拳头捶打他的后背,即使这样的捶打会让他呼吸更加困难也没有因此而停下。
许久,许久
终于哭泣取代了一切,倔强的